昂起头,笑着,她故意露出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我知道你曾经受过杀手训练,不用任何器具就能直接杀死我,现在我就在这里,要杀的话你就来,但这杯牛奶……”
用力打翻云清河手里的杯子,她怒喝:“我不喝!”
握得再紧,也禁不住她这样的大力,最后的半杯牛奶终还是洒了,在花团锦绣的地毯上印染出重重的痕。
看着滚倒在地还滴嗒着的玻璃杯,云清河的目光骤寒:“无论你喝与不喝,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这间屋子……”
“是吗?”
勾着眉头,凌茉看向云清河的眼里只剩下化骨的冷。
她这一生原本就是个悲剧,她也不在乎让自己悲的再彻底一点,想要的男人得不到,想要的母爱得不到,想要的姐妹情的得不到。
那么,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说什么无论她喝与不喝,她都不会让她离开这间屋子……
如果换了别人这么说,她可能真的会紧张,可是,这个女人再狠也是她的母亲,这个女人不会真的要她的命。
所以,凌茉根本不在乎,还挑衅般对着云清河耸了耸眉:“您知道的,只要我想,我就一定有办法离开,就像我那天从亲王王邸中成功地溜出来。”
云清河:“……”
“想知道我怎么做到的吗?”
无比得意,凌茉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口吻告诉云清河:“因为我用了九年的时间,在这间屋子下面挖了一条密道,直通向阿尔伯特王邸那边的厨房……”
“你是逃不掉的……”
“如果是我一个人,肯定逃不掉。”
话落,她又笑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眸中精光乍现:“但现在我手上有您,您说,那位深爱您的首相大人又会怎么做呢?”
“我喝了牛奶。”
闻声,凌茉一脸的不在意,还说:“可你现在不是还没毒发么?所以,在您七孔流血之前,我还能暂时利用一下您的身体。”
七孔流血……
这是她的女儿,亲生女儿,她曾为了弥补她,更疼更宠她九年。甚至,涎着脸跟墨靳云要求留下她一命。
如今,她却这样诅咒自己,还一幅无论自己死得多惨,她都完全不会在意的嘴脸。
哀,莫大于心死!
云清河闭了眼,咬着牙道:“你会后悔的。”
“值得我后悔的事太多,不多这一件!”
闻声,云清河终于睁开双眼,只是黑幽幽的眸光,已闪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你是不是一定要走?”
“是reads;!”
云清河没有再说话,只是右手微微一动,手心业已多了一把银色的小手枪……
不是第一次被枪指着,但被母亲用枪指着还真是头一回。
凌茉笑了一下,毫无惧意:“杀我,用得着您动枪么?”
闻声,云清河眸光一颤,原本扣在掌心的袖珍手枪突然一个反转直直地递给了凌茉:“你再坏,也是我生的,我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亲手杀了你……”
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云清河:“给我的?”
“不是要逃吗?”
那时云清河的脸色很冷,但神情却异常坚决:“拿着这个,不是比没拿更有把握?”
不得不说,凌茉完全没有猜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刚才甚至还想过要用她做人质,可现在……
伸手接过那把枪,凌茉抿了抿嘴,终还是缓缓地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道完谢,原本打算肋迫着云清河做人质的凌茉终于临时改了主意,不再理她,只是毫不犹豫地向着云清河的身后走去。
“茉茉,别进去!”
当然知道那里有什么,所以,她让她不要进去……
可是……
愤而回头,凌茉却非常不耐烦地开口:“我没拿你做人质已经够便宜你了,别再矫情了行么?”
被女儿这么一吼,云清河的眼泪瞬间滚下来,凄然地站在那里,她哽咽不止却还在苦苦哀求:“就当妈妈求你了。”
闻声,凌茉只是嘲讽般咧了咧嘴,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挪开了挡在暗道上的那张牀……
牀底下的某块木板拿开,便能看到一个黑幽幽的洞,凌茉深深地看了那洞口一眼,回首,又是轻蔑一笑……
只是当她毫不犹豫地跳进暗道,内里,突然枪声大作……
黑暗中,凌茉甚至还未搞懂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已被狙击枪射成了筛子……
背对着那一幕,云清河痛不欲生的跌倒在地,手按在心口那处,哭的声嘶力竭。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妈妈,对不起!我不能再救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暗道,早在几天前就被墨靳云的人搜了出来。
其实,牛奶里没有毒,面包也没有毒,那只是她想看看凌茉是否有忏悔之意而对她做的一个测试。
可惜,凌茉根本就不肯喝……
来之前,是她厚着脸皮向丈夫求了最后一次情,她乞求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她告诉他,那把枪就是结果。
如果她肯认错,如果她肯回头,如果她不接那把枪,暗道里的狙击手永远都不会扣动板机。
可如果她接了枪……
一切都是命!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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