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刚刚收拾好院落,就看见一帮人簇拥着风日烈疾步朝他家走来,人群乌压压一片,有大人有小孩,不用看,那四大长老,族中大小但凡有些脸面的估计都一个不落的被风日烈通知到了。
光天化日,竟然东头的孩子敢把他们西头的孩子打的头破血流,这事情传将出去,这还了得,必须严惩不贷,风日烈此时难压胸中怒火,族内一向平和,他们风姓一族聚集此间数百年间,繁荣鼎盛,常听周边一些村落中时有妖邪侵入,而他们临涧村方圆百里,莫说妖邪侵入,便是打架斗殴,也鲜有发生,全族人都认为这是风姓祖宗保佑,这也越发的让他风姓一族日益强大。
这些年村子中杂居融合了不少外姓族人,他们勤恳谨慎,自力更生,在村子东头繁衍生息,竟也规模初具,逐渐的和西头的风姓族人形成了对峙之势,东头族人知道自己血统不纯,本就无对峙之心。但风姓一族根基牢稳,势力强大,眼中却是越来越揉不得半点沙子,此时天心的一个小小举措,顿时点燃了风姓一族压抑已久的不满。
风日烈等人大模大样的推开天心家柴门,见天心一人站立于院中,他走过去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早有青壮上前一把抓起天心细小的胳膊,老鹰抓小鸡般把天心拎了过来,风日烈一指身边的风逸对天心喝道:“好你个顽童,下手狠毒,今日若不给你些教训,他日必为我临涧一害。”
天心小脸一扬:“你要干嘛?”
早有四大长老一起呵斥:“住口。”
天宝德听见院中动静,忙一跛一跛的跑了出来,眼前的一幕登时吓了他一跳,他慌忙点头哈腰的道:“族长,您消气,天心无心之失,您家公子不小心碰了我癞跛一下,天心也是心存孝念,才一时手重,我这就给公子赔个不是。”
风日烈道:“风逸,你且过来,爹看他们怎么赔这个不是。”
那风逸“嗯”了一声,从风日烈一旁闪了出来。
天宝德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小公子,我……”
话音未落,早有那四大长老喝道:“跪下。”
天宝德“扑通”一声,双膝应声而跪,天心一愣,忙去拉天宝德,他小脸涨了通红,口中道:“爹,你干什么。”
那天宝德忙一拉天心道:“心儿,跪下。”
风日烈见天心倔强,开口道:“这孩童顽劣不堪,我早有耳闻,他的出身我也清楚明白,风若水行为不检,诞下这一妖邪,原本他们母子是要焚身祭天的,只怪我们起初还心存善念,留他一命,没想到如今,他终成祸害,癞跛,你去叫风若水出来,让她言明这孩童出处,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天宝德闻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他受够了平日里四周的窃窃私语,猛一抬头,瞥见了众人的指指点点和不怀好意,他忽然一下站立了起来,怒道:“风族长,天心出自我天宝德,这毋庸置疑,你今日咄咄相逼,我看你族长之面,且给你二分薄面,别怪我……”
风日烈哈哈笑着打断天宝德道:“你能奈我何。”
那天心鼻子中“哼”了一声,甩开天宝德,小手一指风日烈道:“风日烈,你又奈我何,你诽谤我娘亲,侮辱我爹爹,如今我年幼,打你不过,待我长大成年,今日之辱,我和你一并清算。”
风日烈道:“来人,让这小杂种跪下,国有国法,族有族规,莫说你外姓族人,即便我风姓族人,对族长大不敬,也要受杖责驱逐之刑,你父子今日如此嚣张,眼中可有族规。”
一个胖大汉从人群中闪出,一伸大掌,捏住了天心后脑勺,然后侧着身子,一脚朝天心后腿腘窝处踢去,天心人小力单,只感觉双腿一软,不自觉的跪了下来,天心大怒,想挣扎着起来,无奈和那大汉力量悬殊,终究是犹如蚂蚁撼树,纹丝不动,一旁天宝德见状,大叫着拿脑袋朝那大汉撞去,那大汉随手一拨,天宝德便摔了出去,天心见状,不由大吼一声,小脸顿时一片通红,风日烈等人只是冷笑着任由天心吼叫。
只听见场中“扑通”一声巨响,那大汉竟然双膝跪地,眼前早没了天心的影踪,风日烈一怔,只感觉双膝处一软,也不自觉的跪翻于地,而两人中间,天心横眉怒目,满脸通红,浑身赤色,双手叉腰站于中央。
众人看见眼前浑身赤色的天心,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风日烈和那大汉也慌忙站立了起来,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竟然一无所知。
那天心抬手一指风日烈道:“风日烈,小爷我这双腿间那一绺筋绷得溜直,就没有跪地的习惯,今日之事起因是为何,你何不问一问你家小杂种,你若凭空诬陷好人,我便让你知道我天心绝对不是让你随意捏的软柿子,我今日最后告诉你一遍,我娘亲风若水,我爹天宝德,人称癞跛的便是,你们富贵人家,小爷我招惹不起,我们穷苦人家,你也莫狗眼低看。”
话音刚落,一旁少量聚集而来的东头乡亲们都不由的喝了一声“好”。
那风日烈平日里趾高气扬,心高气傲,而今莫名的这一跪,又被天心这小孩用手这么一指一骂,嘴角忽然开始不经意的抽搐起来,平日他高高在上,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被一个小小顽童玩弄于掌间,又是在这许多族人的眼前,面子上终于开始有些挂不住了,他猛然上前,“啪”的一声,天心的脸颊赫然出现了清晰的一个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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