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深邃的思想,还是肤浅的认识,唯有付诸行动,才是真正的开始。
三人沿着官道,一路驰骋,沿途的风景依旧如画,油菜花地依旧金灿灿,连接天际,挂在树上的桑葚依旧肥妹甘甜,摇摇欲坠,但三人的心境却没有了几日前的宁静与祥和,复仇成了此时心中唯一的夙愿。
骑马奔驰了约莫半个时辰,六个绿营兵押着十几个妇人与三人迎面相遇,相同的情景,相同的一幕,妇人的手依旧被捆着,脖子上一根长长的绳子将所有人连接在一起,如待宰的肥猪,似待宰的羔羊。行进途中,妇人的步伐稍有停顿,便遭绿营兵皮鞭拳脚相加,百般凌辱。
相同的一幕,相同的情景又一次出现在杨秀面前,故去的亲人清晰的浮现在杨秀的眼前,他们嘴中日日夜夜都只念着同一个词语:复仇,复仇。杨秀的肾上腺激素迅速大量分泌,妈了个巴子,先宰了再说,张弓搭箭,“嗖”的一声,长箭飞出,下一个瞬间,长箭狠狠钉入一个绿营兵脑门,依葫芦画瓢,冯子材,马占魁的箭同样飞出,两个绿营兵应声而倒。另三个绿营兵见势不妙,拔腿就想跑,三人驱马追逐,杨秀拔出长矛,马儿两个健步,“噗嗤”一声,矛头伴随着鲜血穿脖而出,余下两个绿营兵,一个被冯子材用弓箭射死,另一个被马占魁用腰刀砍掉头颅。
事情发展的太快,太突然,妇人们都还没来得及害怕就被拯救了,真是大幸。冯子材下马砍开妇人们身上的绳子,吩咐她们各自去逃命,妇人们被解救,有的相拥而泣,有的感谢上苍,不一会儿,就都逃走了,却有一个留在原处,杨秀这才发现,没走的女子竟是几日前分离的安嫤。
“安嫤,赶快走人,我没时间照顾你。”杨秀面无表情。
“你们去哪?我和你们一起。”安嫤小声说。
“安嫤姑娘一个人回子午寨也危险,不如带上她,我们一起去,到了南华寺,让安嫤给我们望风也好。”冯子材思虑周全,只是因为他心中的恨,没有杨秀这般沉重。
“走吧,赶路要紧。”意见合理,杨秀也不啰嗦。
安嫤与杨秀同骑一匹马,四人继续向南华寺奔驰,一路上,杨秀得知,安嫤原是得到了清军打算进攻潘猫寨的情报,赶来潘猫寨通知杨秀去子午寨避难的,想不到却被绿营兵捕获,同时也得知了,子午寨的安文学大酋长不愿意染指其他寨子的事情,但对杨秀这个侄儿却格外照顾。
道路崎岖蜿蜒,又奔驰了半个时辰,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队绿营兵,因得三人穿着绿营兵服装,倒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拦,杨秀四人才挺近南华寺,杨秀将自己的弓箭分与安嫤。四人秘藏与寺庙旁边的密林中,远远观察,寺外绿营兵有六人。依杨秀谋划,落日之后,杨秀乔装进入,三人在外面守候,等杨秀出来,杨秀趴下,便是可以动手,若杨秀离开,则三人不可妄动。若可以动手,三人便在远处用弓箭射杀六人,等室内绿营兵杀出,四人合力杀死余下绿营兵。商议之时,杨秀和冯子材起了争执,冯子材希望自己去侦察,杨秀在外面,毕竟行动中最危险的就是侦察,但杨秀坚决,冯子材只好作罢,心中为杨秀默默祈祷。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得漫天血红,仿佛太阳也为清廷的暴行而愤怒,为杨秀的行动而呐喊助威。借着霞光,杨秀缓缓靠近寺院,寺庙不大,就是一间不大的破屋,里面供奉着大乘佛教的陈那,这在中原是非常少见的。若是二十一世纪的杨秀,决计没有勇气杀人,可数次生与死的检验,死人堆中爬出的杨秀,心变得心如铁石,冷酷无情,变成了一台革命的高级机器,革命需要他怎么做,他就会义无反顾的执行,一切的努力,只为了心中那个,安静平和的世界。
沉默行动。杨秀缓缓靠近寺庙,门口六个绿营兵正围着一堆燃烧的木柴,其中一个绿营兵问杨秀从何处来,并让他一起坐下取暖,杨秀理都没理,直接进入寺庙。绿营兵训练松弛,就是一群为了当兵吃粮的流氓,地痞,杨秀不理不睬的靠近,门口六人竟没有一个警觉,甚至连杨秀的番号都没问,只当杨秀是个被杀戮吓傻的新兵蛋子,绿营兵的眼中,杨秀的表现倒是也正常,这种情况,绿营兵中实在是太多了。
杨秀大摇大摆的进入寺庙,相似的一幕又一次刺激着杨秀的神经,几个妇女,全部光着身子,头发凌乱,遭受着六个绿营兵的集体qiáng_jiān,绝望的哭声,撕心裂肺,还有几个衣服破碎的妇人呆若木鸡,不喊也不叫,眼神中尽是麻木与绝望。佛像的左边,几个妇人头颅流血,已没有了气息,佛像上,妇人碰撞而死留下的血迹仍未干枯,佛像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诡异而冷酷。期间,趴在妇人身上的一个绿营兵还喊杨秀一起加入,杨秀仍旧不理不睬。强忍着愤怒,杨秀走出寺庙,关上庙门,一秒都不能忍,立马爬下。百米开外,三支长箭飞出,将三个绿营兵牢牢钉死,余下三个绿营兵懵了一下,又是三支长箭飞出,可能是快速射箭的缘故,第二次攻击,只有一箭射中,见还有两人活着,杨秀翻身起地,拔出腰刀,捅向身边的绿营兵,一刀捅入喉咙,绿营兵瞬间毙命,两箭不中,冯子材连忙补了一箭,正中最后的绿营兵脖子,一箭封喉。弹指之间,门口六人毙命,连救命都来不及喊,而寺庙内的六个绿营兵,只顾着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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