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错了,不会的,张裕妃的死是她咎由自取,她不该欺骗朕,不该说她有孕,否则为何十个多月了还是不生产?还有成妃,她也骗朕,就该撤了她的封号……
天启现在在怀疑自己。从小便在客氏和魏忠贤编织的梦里过活的天启,开始怀疑自己了。手中的杯子被捏的几乎要碎了,可里间的哭嚎声越发的大了……
“使劲儿,使劲儿,就快出来了,就快出来了!”负责接生的是宫里的年长的姑姑,极有经验的,“快,快叫人准备炉灰,一会儿血崩就麻烦了,快……”
张皇后带着小朱慈燃悄悄地来到天启的旁边。此刻的他,似乎更像一个哭的泪流满面的孩子。
“宝珠,你来了。你说,是不是朕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天地祖宗?”
“不会的,皇上,不会的,你看,燃哥儿不是在着呢吗?皇上没有错,皇上没有错……”
张皇后知道,现在自己的男人需要的不是说教和责备,现在的他似乎比燃哥儿更像一个孩子。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便是最大的进步,这是值得同情和表扬的,更何况,自己的男人是天底下独一份儿的那一个。
小朱慈燃,倒是被天启的消极情绪惊到了。这,这还是之前和姐姐弟弟们玩闹的父亲吗?此刻的他真想扑进他怀里,真诚的叫一声“父亲”。
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当一句“父亲”喊出口的时候,他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能用来保护自己的妻儿的力量。可是老天似乎是在和这个已经非常可怜的男人开了个玩笑……
里间里,老嬷嬷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接生了这小产的女胎。满头的汗水,似乎想说这孩子是她们生出来的……
在现在这个年代,五个月的孩子,想要保住,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更悲哀的是,兰贵人在听到孩子没有保住的时候,急怒之下,大呼道:“我杀了你个小贱人,杀了你——”然后便急怒攻心,引发血崩。
旁边的老嬷嬷,拿着准备好的香炉灰,那是不要钱似的往下倒,不过,那血流似乎好多,好多……
兰贵人被一位会推拿的宫女,借口皇后娘娘请来安胎的。然后便是,半夜时兰贵人小产,小公主夭折,兰贵人急怒攻心,血崩,血崩没止住……殁了……
“去,派人给朕找,把那个小贱人找出来,朕要将她挫骨扬灰。”天启似乎重来没有过的镇怒。
下面跪了一排的宫女太监,全部是景仁宫里的。主子和小主子都死了,等待他们的命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皇上派人问话的时候,一个个战战兢兢地,倒是不曾说出什么有用的。
“拉出去,全部杖毙。”天启铁青着脸下了决定众人生死的决定。
“冤枉啊,冤枉啊,奴婢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一众人当真是被判了死刑。外面等着吩咐的小太监们就像闻着腥味儿的饿狼一般,一个个拖着人就往外走。
“等等,父皇,父皇,不能杀,要杀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啊,他们都是秋后的蚂蚱。杀了他们,咱如何问出话来啊?这样,父皇将他们交给儿臣,儿臣问他们几句话,要是不听话,再杀不迟啊!”
小朱慈燃倒是机警,看着天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自己可不能也昏了头,如今能不能揭开客魏的真面目可就全指着这些人了。
“那好,先交由太子审问。皇儿问吧,这些个人,若是不老实回话,全部杀了。”天启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到底,感情这东西还真是折磨人啊。自己差点就出了差错。
“你们都听到了,父皇让孤问你们几个问题,若是不老实回话,孤王可是也会杀人的。”看着眼前这场景倒也可笑,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锦衣玉带的,偏生的还背着手学着老大人的样子,来审案子,当真有些少年青天的意思。
一众的宫女太监,磕头如捣蒜,直呼“冤枉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的。
“孤王问你们,兰贵人平日里对你们可好?你,就你,你来说,其他人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一瞬间鸦雀无声。
被点到的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说:“兰贵人平日里并不曾苛待奴才们,偶尔的还能得些赏赐,奴才们心里都很感念,怎会害她呢?”
“最近兰贵人有没有什么反常情况?那边的,你,那个好看姐姐你说。”
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被皇太子殿下叫到,边角的一个长相斯文的宫女站起来道:“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反常,只是这几日,贵人吐得厉害,王太医请了脉,又开了些药送来,药就是奴婢煎的,奴婢家里行医,所以大抵能看懂些,都是些安神养胎的药,不曾发现异常的。”
小朱慈燃暗自到,怪不得看着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原来是医药世家出身。说不得又让旁边跪着的太医们验看了一番。倒是当真是不曾有问题的。
“那就怪了,这好好的怎么会就小产了呢?”小朱慈燃故意的出声嘀咕道,声音刚好能被人听到,说不得就能帮人家回忆起来些什么。
“哦,还有就是,今日午后的时候,有一位宫女姐姐,说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来帮助我家贵人推拿安胎的,还说是当年皇后娘娘就是找她推拿的,一下子就生了皇太子殿下呢。”
终于来了,说到正题了,不过题目似乎有些偏啊,自己终不能打死个客巴巴,还陪上老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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