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嘉闭嘴,半晌后继续道:“父亲您说,徐家的那些产业,可是还在徐家表妹的手中?”
裴玉扬想了想,点点头:“若是你徐家表妹将你三姑父那一身本事学到手,短时间内徐家的产业定然不会落到旁人手上。只可惜,你表妹终归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裴玉扬有些为自己那个三妹夫可惜。偌大的家业,就算是在自己闺女手上又如何?将来,还不是要便宜外姓人?
裴永嘉想到表妹身边那个可能不止力气很大的丫鬟,心中微微一紧张。
那么,表妹身边的其他丫鬟,是不是同样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裴永嘉想,若是自己若是处在三姑父那个情况,又会怎么做?
首先,自家闺女身边,一定要安排好,还有家中那些产业,一定要让自家闺女完全了解……
不行,裴永嘉想到自家母亲那隐隐的算计,心里闪过一丝担忧。若是那些算计被徐家表妹察觉,他们裴家的产业,不会不会被徐表妹下暗手?
裴永嘉想到表妹进府时的姿态,那分明是一只幼虎进入陌生地方时,在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他们当时怎么会那么傻,真的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孤女?
难道就凭徐家表妹身边带着的人不多吗?
裴玉扬看见自家儿子那戒备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大郎啊,你还年轻。”
徐家怎么可能会暗中对他们侯府下手?就是自家那个外甥女不满意侯府的做法,想要动手脚,徐家那些世仆也不会允许的。他们徐家,现在多多少少也还要仗着平南侯府的势,才能没什么危险的继续下去。
裴玉扬眼里闪过一道幽光,除非,徐家找到大靠山。
这才是他平南侯府有恃无恐的原因。
☆、差距
裴永嘉不想跟自己父亲再多说什么,反正父亲的意思他大概是清楚了,无非就是说徐德音这个表妹,其实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父亲也不想想,表妹若是真的有心,过几日参加康宁王府的赏花宴之时,只需要交好那么一两个其他人家的姑娘,徐家就能不用顾忌裴家人的感受。
裴永嘉又看了看自家父亲没挪开眼的几幅画,微微摇头。自家父亲读书上明明比不过二叔,为何却总是如此执迷不悟地沉迷这些书画?
这些东西说起来是值钱,然而若是急用银钱的时候,根本换不了多少银子。
平南侯感觉到自家长子的打量,微微皱眉道:“大郎你的书念得如何了?咱们这等人家虽说不用考科举,为父还是希望这些年的先生没给你白请。”
平南侯可是对自己这个儿子寄予厚望的。当初他母亲更偏向给他定一门勋贵之后,只是他想到父亲那么喜欢二弟,还不是因为二弟会读书?这才选了读书人家出身的万氏。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万氏给他生的儿子闺女,除了三丫头长得有些歪,其他几个都是灵慧的。这个长子,他也从先生那里了解过,是个读书的料子,继续念下去,将来一个进士及第是跑不了的。
可是,这个儿子现在不好好地读书,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徐家的事情,自然有他们这些长辈在前面看着。
裴永嘉垂眸,说出了让平南侯极为高兴的话来:“儿子正打算明年下场试试。”
平南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的儿子,自然不需要从童生开始考。想到自家儿子明年就有可能是举人了,平南侯只觉得心里的那一口郁气即将全部吐出来。
当年,就因为二弟比他和三弟会读书,父亲是怎样偏心的,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连二弟的妻子,也是父亲精挑细选的。
若是二弟没有如今的岳父,二弟哪里能在现在的年纪,就能混到能上早朝的品阶?
裴永嘉暗暗摇头,自己这个父亲啊,说来说去,还不是看不开?不过,想到二房那边的境况,裴永嘉眼里也露出一丝黯然来。
若是他的父亲,有那么一个庶子,裴永嘉觉得,自己估计也没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平南侯府今日一早就开始热闹。
冯姑姑看了一眼远处婷悦居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再看看自己这边门可罗雀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息。
看看,这就是寄人篱下的苦楚。
她可怜的姑娘啊,要是早知道是这个境况,还真不如在江南。
徐德音看见走进来的冯姑姑神色黯然,一张清丽的脸上露出笑来:“冯姑姑,康宁王府每年就那么三场大宴,府上当然看中。我这边不是还有你们吗?”
冯姑姑轻轻摇头。这个侯府,看着也没有想象中的辉煌。婷悦居里面,可是住着侯府两位正经姑娘,排场上,也比不上当年姑娘在江南家中之时的模样。
徐德音此时端坐梳妆镜前,纯净的玄色长褙子上,用各色接近白色的丝线,绣着大幅大幅的细腻山水画,领口和袖口,还用白狐狸皮细细滚了一圈。
内里搭方便行动的素白袄裙,让人看着,即便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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