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因为她的父母吧。他想。
谁知林疏清接下来笑语盈盈道:“那你说,我叫什么。”
刑慕白:“……”
他有些哭笑不得。
林疏清的漂亮的眼睛瞅着他,细细的眼尾微微上挑,眸中闪着细碎的光,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刑慕白苦苦地在脑子里搜索着尘封了很久很久的名字。
“男性死者叫林跃进,另一名死者是他的妻子,叫秦琴。”他的耳边突然想起一道这样的话。
刑慕白淡定从容地说:“林……”
停顿了几秒,因为事情过去了太久,对她之前的相貌和名字都很模糊的他实在想不起中间那个字是什么,只得跳过,不动声色地疑问:“……清?”
林疏清:“……”她的嘴角几不可见地下弯了下,仅仅只是一瞬间,甚至连一秒都不到,刑慕白完全没有捕捉到她那一刻的不开心。
林疏清轻轻地啧了下,她的脚尖在原地点了点,放在桌上的右手也背过去,握住左手的手腕,上半身前倾了一些,脸上浮着浅浅的笑,适度而得体。
她对他一字一字地说:“林、疏、清。”
说完突然又叹了口气,“算了。”
林疏清站直身体,伸出右手,“既然忘记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你好刑队长,我叫林疏清,目前在沈城第一医院急诊科工作。”
刑慕白没有受伤的右手并没有握上来,他只是微微抬高了,对她略带歉意道:“有点脏,握手就免了。你好,林……”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疏清的左手就扯住他的右臂,右手直接抓住他的指节,“脏点怎么了?我不在乎。”
刑慕白:“……”
他微微挣了下,没抽开,她软软的手指抓的颇紧。
刑慕白无奈:“林医生。”
林疏清“啊”了下,“你还没说完呢,继续说啊。”她神情很认真地对他说:“你说完我就松开,其实我就想看看我刚刚才说了的名字你会不会又忘掉。”
刑慕白被她抓扯着指节,哼笑了下,如她所愿。
“你好,林疏清医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很欣慰,当年那个失去了亲人和家庭的丫头,现在活得这么好。
林疏清很是说话算话,在刑慕白说完就松开了他粗糙的手掌。
“谢谢你的包扎,没事我就先走了。”他说完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下!”林疏清叫住他,跟上去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留个手机号。”
刑慕白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没接手机。
林疏清挑眉,“不然你留我的?”
说完就折回了办公桌旁。
林疏清弯着腰在纸上写好号码,把那张纸撕下来边向他走边折叠了几下,到他面前后不容分说地把纸条塞进了他左胸前的兜里。
随即就摊开他的掌心,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以防你把纸条弄丢,再写一次。”
刑慕白:“……”
林疏清写完后刑慕白微微蜷起自己的手心,然后就转身往外走,在他拉开门的那一刻,她散漫慵懒带着笑的话语从身后传来:“我叫林疏清,刑队长可别再贵人多忘事把我叫什么给忘了。”
“回去后就联系我一下啊刑队长,我要存个号码的!”
刑慕白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没说话就踏了出去,顺便帮她带好门。
回了肖扬的病房,确定没什么事,刑慕白就和魏佳迪出了医院,因为刑慕白的手被林疏清包扎好了,魏佳迪说什么都不让他开车,把人赶到副驾驶后自己跳上驾驶座当了司机。
刑慕白落下车窗,手肘随意地搭在车窗上,偏头盯着路边飞速倒退的街景发呆。
夜风吹来,刮蹭过他的脸颊,柔柔的,有点凉,贴到肌肤上特别舒服。
他之所以对林疏清有印象,说到底还是当年那件事在他的心里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她家发生火灾的时候他刚刚工作一年,在临阳那个小县城里的消防队工作,担任消防队的班长。
小县城里很少发生像那晚那种特大火灾事故,大多数还是居民家里出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事情让他们跑一趟去解决。
那年的6.24火灾事件,在当时已经算是骇人听闻的社会事件。
她的父母葬身于那场火灾里,而,那也是他第一次经历没有成功把被困人救出来的境遇。
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面对死亡。
只比他小四岁的姑娘一夜之间失去了世上的至亲,从此没了家,她才刚刚高考完,美好的人生正在向她招手,却最终因为那场大火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晚冲天的火光被扑灭,满脸黑乎乎的她躺在病床上,死死抓着他的手,一直在哭。
她不松手,他就走不开,只能站在病床边被她扯着,低垂着头盯着地面看,甚至都不敢去瞅一下她婆娑的泪眼。
不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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