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颊边的大手,认真无比:“如果你受了一点儿伤,我绝不会原谅自己。”她现在在青莲体内,没有足够的法力保护他,“假若我真的陷入危险,千万别来救我。”
他细长的黑眸浅浅眯一下,“说什么傻话,本帝怎么会让你陷入危险。”按住想拥她入怀的念头,他只是浅笑:“本帝会保护你。”
有那么一刹那,她没有办法开口。平生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这句话,居然还是当今的帝王。明明知道他的誓言只是给青莲,她仍有鼻酸的感动。想苦笑,万一面前这男人知道一切都是在骗他,她根本不是青莲,她只是祭,他还会说出这句话么?还是……根本不听解释的一刀劈了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这般复杂却明了呀。她是青莲,他呵护她若手心中最珍贵的宝石。她是祭,他视她为一粒统治帝之国的棋子,生死随意。那么简单的事实,她却只想沉迷在这个游戏中,多一秒也心满意足。
他不明白她突然而来的悲哀。一味的只想抹掉她眉间的轻愁,张开双臂,“让本帝抱抱你,莲儿。”
她望着那温暖宽厚的胸膛,相对而言是个多么大的奢侈,她无福消受。苦涩一笑,不愿再多想的放纵自己投入他怀中。
他紧紧拥抱她。
他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给予她强大的安全感和放松。马车内的一角,他用他的怀抱为她撑起一个世界,她从未经历过的世界,温馨得让她舍不得离开。轻轻的,她伸手试探的环住他的腰,然后也学着他,用力抱紧,就像是要将自己嵌入他体内。
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不可闻的也叹了口气,就算回想起先前自己的决心,可她伤心的面容出现在他脑海里,叫他闭上眼,困难的轻声开口:“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寒琨,如果他真的能让你快乐,那么见到他时,把误会说清楚,为兄会为你举行个最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被迎娶到寒冰之国。”
她无言以对,她不能说她不是青莲,她不能说她们联手欺骗了所有人,她更不能说,其实,她喜欢的是他,帝之国的帝王。勾出个无奈的笑,她小声说出不愿意让他听见的话:“谢谢。”
他听到了,闭眼,唯一能做的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天大的笑话,他是堂堂帝之国的帝王,什么得不到,竟然在刚发现自己最真的爱恋时,就得亲手将她让给其他的男人。
他拥有的,仅仅这么个拥抱罢了。
队伍一直行驶到正午,才在一条小溪边休息整顿。
他亲自抱她下马车,待她似易碎的娃娃,安置在铺了披风的一块圆石上,这才随意撩起外袍落座一边,接过越沚递来的水袋,喝一口,递给她。
她没有异议的接过,小口呡着,有点无聊的望四周环绕他们休息的士兵们,是玄森的手下,不少熟面孔侧背对他们而坐,除了越沚和玄森,没有人有近帝王的资格。
帝王喝着越沚递来的第二袋水,从口袋里取了个纸袋给她。
接,是葡萄干,真是惊喜,绽了个笑,她吃着,很开心的四处继续乱瞟,突然对上越沚和玄森怀疑的眼神,忙低下头,完了,她忘了他们都知道她非常爱吃葡萄干。
不动声色瞥一眼手下,帝王拧上水袋,抛回给越沚,这才轻开口:“接下来往哪儿?”当初是她指的东方,他们才朝东追来。
她咬着一粒葡萄,细细含在舌尖,闭眸感受天地间传来的本体信息。“再向东是海之国,可她没转向。”寒琨想带着青莲干吗?跳海殉情?
帝王沉吟一会儿:“海之国与寒冰之国没有善胶,就算这会本帝下令开放所有口岸通商,他们也不可能到海之国去。”尤其寒琨的发色和眸色太显眼了。
玄森和越沚深看帝王身边的莲公主一眼,才由玄森开了口,“会不会他们打算由海路回国?”这次寒冰之国大皇子是秘密来访,并未通过关卡通报,陆路回去一定会让关卡的士兵发现行踪。
越沚接过手下准备好的干粮,掰了一块自己先试吃,确定无毒了才递给帝王。
“以我们的速度,多久追上?”帝王咬了一口,才分一半给她。
……他在帮她试探水和食物有没有毒。疑天心中突然涌出甜意,忙低下头去,偷偷掩饰掉上涌不止的微笑。
“如果他们是昨天午时以前出发的话,我们至少三天才追上,也就是明晚之前,只要他们没抵达海边乘上船,我们就可以追上了。”玄森的绿眸闪着认真的计算,“我可以命五人为一小组,抢先去打探他们的消息,这样追上的可能时间会提前半天。”他们不能更快的原因是有辆马车加个娇弱的莲公主。
两天半后她就有可能不是他的了。帝王紧锁剑眉。
两天半后就是她的死期了。她轻叹,口中的干粮更加干涩难咽。仅仅……是个梦吧,她居然还可以在帝王的怀中寻求到不可能的安全感……还剩两天半的梦。
再次上了马车,车内两个人许久都没说话。
帝王依旧坐在车内用软垫堆出的舒适角落,而她坐在窗边,撩着窗帘看外面飞逝的景物,及护卫的士兵。
他深沉的盯着她,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放下窗帘,偏头看他,美丽的大眼中是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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