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垂在耳侧很快被打湿,我一边择到耳后一边从哗哗的水声里听见了门锁扭转的动静,很微弱,也刺耳。
我立刻从水池内抬起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木黄色的门,我大喊有人,可对方并没有就此停住,反而转得更快,我意识到不对,关上水龙头想过去堵门,可手还没来得及伸出,门已经被推开,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下一刻一道高大人影闪入,将门飞快反锁,我撞进坚硬如城墙的胸膛。
我本能要叫,他宽厚温热的掌心堵在我唇上,小声说是我。
我身体一激灵,目光落在乔苍俊朗的眉眼,他笑着重复,“是我,你的奸夫。”
我愣了两秒钟,拍掉他的手退后半步,“我在洗手间你进来干什么。”
他说这不是我的家吗。
我皱眉头,“我是客人,你老婆请我做客,我现在要方便。”
他伸手摸腰间的皮带扣,“我也方便,正好一起,省水。”
我赶紧按住他手腕,语气弱了大半,“行了!你别脱。”
他抿唇笑,朝我露出半张被吻痕霸占的脸,那个硕大的红印几乎涂满他颧骨,像是一面白色的绣,落了一朵妖艳的红梅,反而添了一层俊美。
我忍了又忍最终定力以失败告终,扑哧一声笑出来,“乔先生没抹药啊,留着当纪念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触了触,“确实有这个想法,何小姐不觉得,这枚痕迹的形状,颜色,角度都是上佳,必须集齐天时地利人和,才能酿出这样一枚圆润鲜艳美观的吻痕,价值连城,千金不卖。”
他一本正经的胡诌把我侃懵了,我直愣愣盯着他的脸,那张笑得春风满面又轻佻邪魅的脸。他侧过完好的另一边,“什么时候何小姐嘴巴痒了,在这边啃出一个对称的怎样,为表酬谢,我请你吃糖。”
他笑得痞范儿十足,眼睛里都是纨绔,“一个很大的棒棒糖。”
我知道他又来戏弄我,板着脸问他常小姐过问怎么解释的。
他扯开领带,将纽扣一颗颗解开,十分慵懒倚着墙壁,“不说这个,难得与何小姐在这么美好的洗手间相遇,不想做点美好的事吗。”
我被他逗笑,“洗手间也美好了?”
他把领带搭在臂弯,“只要何小姐在的地方,马桶也很香。”
乔苍幽默的情话听得我心里很舒服,周容深之前从来都不会讲情话,他是个特无趣固执的男人,最近才刚刚肯说一些,至于其他男人说了我觉得恶心,只有乔苍让我听了心跳加速。
身后靠近天花板的窗子玻璃敞开,风灌入进来,撩起我的发丝,掠过他湿润的薄唇,有两根很顽皮粘在了上面,我想要拂掉,他忽然在这时握住我的手,舌尖轻轻吐出,将发丝卷入口中,我不敢动,生怕扯痛了头皮,他眉眼里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不知是不是这枚吻痕在脸上朝夕相处的缘故,这几天空闲的时候,总会想起何小姐和我在一起那段时光,入眠我拥着你,醒来你拥着我。”
他闷笑出来,“你睡觉很喜欢缠人,缠得特别紧。”
我跟周容深头一年因为不熟悉,偶尔踩到他雷区,他发怒骂我,让我下不来台,我就和他冷战,他后来消气了觉得对我太严厉,又抹不开面子哄我,就等我夜里缠住他,早晨醒了再趁机逗我,问我是不是要对他不轨。
我以为我和乔苍睡是他故意摆出那样缠绵的姿势,原来也是我主动。他脸孔凑得更近,张开嘴喷出一股回味悠长的茶香。
“见过你的温柔,很难从心上忘掉。”
我心口怦怦直跳,他灼热的唇贴着我耳朵,“你是男人眼中的勿忘我,比春风还美好。”
我身体不受控制发软,他抱住我,唇沿着我耳朵到脸颊,最终要落在我的唇,他牙齿还叼着我两根头发,看上去充满野性。
他后背抵住的木门在我们都有些意乱情迷时忽而颤了颤,连带着他以及被他拥抱的我,都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门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敲击,常锦舟站在外面走廊试探喊周太太你在吗?
我眼底的迷乱恢复冷静,脸色跟着大变,苍白到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乔苍没什么波动,他眼底的笑意被戏谑取代。
他不知是故意吓我还是真的打算开口,他嘴唇缓慢阖动,我吓得慌忙捂住他的唇,瞪眼警告他不许出声。
常锦舟拧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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