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和双腿,我抱着他头部,将他放上担架抬进救护车。
周容深昏死过去,车碾压过一段坑洼的小路,剧烈颠簸也无法痛醒他,他丧失意识,满脸惨白双眼紧闭,唇上已经隐约有了一丝青紫色。
我跪在他旁边握住他的手,贴在我泪水横流的下巴,我不敢放开,我怕这一放开,他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他的温度会变冷,他的呼吸会变僵,他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变虚无,从此抽离我人生。
王队长坐在我对面,他不断用对讲机向市局监控这趟线路的刑警讲情况,让他们继续追查,是否有人在现场逃离,对方立刻回答说没有,两车所有人都被没有离开的迹象。
王队长挂断电话问我是不是十个人。
我回忆了一下点头说是。
他将对讲机别在腰带上,“这伙人目的明显,要取周局和您的性命。要么是共同仇怨,要么单纯是周局长这边敌人。不出意外还是特区三大黑帮头目的人,小组织帮派没这个胆子袭击公安局长。”
王队长很发愁扯了扯衣领,“不弄是不行了,可弄的话省厅不下指令,不派兵支援,市局能用上的刑警只有一千多,几个区局加起来不到两千,围剿胜算很小,毕竟对方是不要命的主儿,市局担不起牺牲几百甚至更多同志的案子,实在不行只能上报省委或者公安部了。”
几年前周容深在市局做三把手,上面压着好几把交椅,乔苍开始兴风作浪,那些人不管,他一个处长哪有资格调度,等他熬上来做了一把手大权在握,乔苍已经势不可挡,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今天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王队长思付了片刻,“只有市局监控室,七名特警,和莆田区局参与支援的部分刑警,不超过三十人,不过这边枪声和撞击声这么响,附近居民恐怕瞒不住。”
“他们不知道具体是谁,出了这么大意外,想办法将消息压住,以免引发恐慌。”
王队长说明白,他会让这件事无声无息的结束。
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后面搭载重伤马仔的救护车,“这些歹徒在和周局长交手时,提到自己身份了吗。”
我握着周容深的手不由自主一紧,才发生过不久的生死之战像绳索捆绑缠绕住了我的咽喉,这么多空气都变成了海水,不但不能供我吸氧,还要淹没窒息我。
这伙人是马仔,顶头上司就是黑老大,黑老大让他们搞死周容深,再将我和司机杀人灭口,他们之所以没引爆桑塔纳,除了防弹车的人必须活命,也许还想从周容深那里得到什么,比如手印字据。
然而他们包括幕后主使都没想到周容深不只枪法好,自身功夫也这么好,如果刚才桑塔纳成功引爆,我们都会死,从此特区将结束周容深掌控的时代,拉开黑帮头目只手遮天的序幕。
乔苍本事大胆子大,但他绝不会杀我,即便我们闹成仇人,就冲我给他怀过孩子他也下不去手,十有八九是金伟和赵龙,而且乔苍很可能不知情。
金伟怀恨在心,搞不了乔苍来搞我,赵龙给他做后盾,周容深抢了他的地皮,切断了他进军特区第一步,怎么想都是他们。
周容深去南通出差我和乔苍打得正火热,赵龙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至于金伟,他把薇薇伤得那么透,我只要怂恿几句她就不会放过他,如果是这两人对周容深赶尽杀绝,我必和他们斗一斗。
“暗杀我丈夫的人,我不会放过,几个马仔算什么,我要让他们背后头目血债血偿。”
王队长一惊,“夫人知内情?”
我抹掉眼泪,脸上凶狠毕露,“比手段我还没怕过谁。”
王队长说如果夫人能出谋划策,确实可以试一试。
我犹豫了几秒,“和乔苍应该无关,在赵龙金伟身上下手,他们刚来,初生牛犊不怕虎,走了一招险棋。不过势力都在南通,特区是光杆司令,没什么好怕。”
王队长蹙眉盯着我看,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救护车到达武警医院已经是深夜,周容深失血过多,枪伤虽然无大碍,但最危险是碎玻璃刺入肺部边缘,仅仅是取出的过程就两个多小时,期间还一度滞塞。
我坐在椅子上已经麻木呆滞,只看到走廊尽头的手术室大门开开合合,一批又一批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他们脚步匆忙满头大汗,我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涩痛,我在想如果他去了,我真和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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