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一串数字。
乔苍始终饶有兴味凝望我的脸,用一声清朗的浅笑让我回过神来。
“周容深作为你的金主,你没有权力主动联络他,只能等他找你,所以你永远不会察觉,我做了什么手脚。”
他捏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的正上方,犀利的目光在上面寻找最好的棋格,“这世上只有何小姐,让我如此煞费苦心,甚至甘心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
原来乔苍早就为下一次见面铺好了路,他知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见他,我有我的底线,有我的畏惧,所以他只能用周容深作为诱饵来钓我。
我捏着手机冷冷一笑,“都说无奸不商,乔先生为人还真是不择手段。”
他挑了挑眉毛,对我的冷言冷语一点不恼,还很愉悦,“很荣幸何小姐对我记忆这么深刻。”
他随手端起有些冷却的茶水,从茶壶里续了些温热的,“不过以后不管是你的心,还是你的身体,我都会进入得越来越深。”
我没有心思和他周旋,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只我不是,周容深也不是。
他在官场混得久,仕途门道里的老油条,乱七八糟的事没人瞒得了他,周容深其实很阴,他敢给他老婆开那么大的公司,就能看出他有多大蔫胆子,只是没有乔苍表现出来那么嚣张。
当官的没几个是善茬,玩儿老百姓跟玩儿一只球一样简单,可有一种人能压他们,就是混黑道的。
被枪毙的刘汉,曾经火透全国的文强,这些都是正统的黑老大,文强是顶着官帽踏入黑水儿,牛逼程度可想而知,糟蹋了数不清的女明星,要不是这人在官场不留德,拿下属当猪狗,他根本倒不了,后台保了他十多年,后来京圈换届,他后台退休了,这才被人弄下来。
而乔苍更狠,他还不到四十岁就成气候了,他的不动声色之下,是极其放肆的猖獗和凌厉。
乔苍将棋盘上的黑白子一枚枚取下放入棋盅里,这漫长的时间我觉得格外不自在,空气都好像结了一层冰。我太清楚面前男人有多么强大深沉的城府,他能轻而易举搞一批军火,从条子眼皮底下跑掉,这手段简直他妈的不是人。
乔苍把棋盘上的棋子捡得一颗不剩,才慢条斯理开口问我,“何小姐还没有回答,会不会下围棋。”
我声音冷漠说,“不会,我也没有兴趣。”
他没有被我扫兴,淡淡嗯了一声,“不会我可以教你,没兴趣培养兴趣。”
他有条不紊把棋盅分开,白色的放在自己手边,黑色的放到对面,他朝我伸出一只手示意我坐下,我没有理他,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他语气平静说,“你挡住了路。”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竟然是解决江南会所死了鸭子的北哥,他经过我时朝我颔首,然后走到乔苍身边,将照片递给他,“苍哥,您看看这些可以吗。”
乔苍接过去仔仔细细从头翻阅到最后,他脸色有些不悦,“三十万请来的细作,就这种技术,不要命了敢糊弄我。”
北哥很为难说,“实在没有办法,这些当官的太谨慎,想要靠近他们很难。”
乔苍拿着照片在另外一只手心轻轻敲打着,“再加二十万,我要这两个人出入记录,以及交易地点。”
北哥说您这么多年不和南通的头目来往,怎么这次非要插手。
南通两个字让我心里一激灵,这是周容深出差抓捕贩毒团伙的地方,北哥长长呼出一口气,“我问下他能不能办到。”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乔苍抬头心领神会按下免提,响了几声后对方接通,是一个嗓音很低沉应该经过变声处理的男人,“乔总满意吗。”
北哥冷笑,“你觉得呢,什么内容都没有,就在包房里泡马子,苍哥天天都能在会所看到,用你?”
对方沉默了片刻,“南通这群团伙水太深,后台是金三角的老大,虽然倒台了,可余党很多,他手下跟着那么多人,我靠近不了。”
北哥看向乔苍,发现他脸色正一寸寸变得阴冷,他立刻制止说,“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怎么解决是你的事,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你办不到,钱一分别想,再卸你一条腿送到华章赌场。”
对方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乔苍这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喝着茶,把玩着棋子,很久之后那边说了一句“我尽力”便挂断了。
北哥离开后,乔苍半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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