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围堵的人群冲过去,挤到最前面抱住倒在地上的宝姐,女人拿着一只皮包刚想抡下来,被我一手搪开,“葛太太,差不多得了,这可不是葛总的地盘。”
她眯眼打量我,“你是谁。”
我用手擦拭掉宝姐嘴角和额头的血迹,她握着我的手朝我使眼色让我快走,怕牵连到我,我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用肩膀撑住她,看向撒泼到面红耳赤的葛太太。
“葛总在上海商业圈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老婆当街撒泼,传出去对你先生声誉没好处,这么多人看着,传来传去葛太太会被挖苦成什么丑德行就不好说了。”
她脸色非常难看,她当然不想让自己丈夫声名扫地,立刻收敛了许多,迟疑着转身要走,在这时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鸣笛,一名西装革履的老男人从车后座冲下来,跑到人群中央,一只手狠狠拉住葛太太,“你在胡闹什么?谁让你跑来的?家里吵完街上闹,你是不是想让公司倒台才罢休!”
葛总目光落在我怀里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宝姐脸上,他指着宝姐大声质问自己老婆,“你打的?你是不是嫌我赚钱多想让我放点血?她是什么女人,她们这种女人见钱眼开,她会讹死我的!”
宝姐因为这句话整个身体迅速变冷,她不可置信看着葛总,她没想到自己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人。
葛总气冲冲将她推开,她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原本已经打算罢手的葛太太顿时火冒三丈,她爬起来顾不得掸去屁股上的尘土,冲过去也推了他一把。
“你敢包二奶,我就敢和你同归于尽!你不要忘了你当初是个什么狗东西,仰仗谁才有了今天!”
葛总脸色铁青,他望着自己老婆那张狰狞泼辣的面容,所有底气都泄成了一滩水,“我已经和她断了,我来就是出差,我根本没有找过她。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
葛太太听他撒谎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伸手在他脸上重重拍了拍,每一下都是葛总作为成功人士的莫大耻辱。
“葛伟国,翅膀硬了,敢骗我了是吧?你来这里的行踪我一清二楚,我给你留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手从葛总脸上滑落下来,扯住他的领带,将他身体拖到自己面前,“记住了,没有我娘家,你现在只是一条跑腿的狗,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你家八辈子祖坟,冒过赚大钱的青烟吗?没有我父亲施舍,你连个屁都不算!我娘家能捧你上来,也能栽你下来。”
葛总被她一番话羞得无地自容,他衣冠楚楚的尊贵被她掀老底丢得彻彻底底,他一声不吭,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还真不如一条狗。
葛太太一脚踢飞宝姐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她警告葛总就一分钟,解决了这件事和她回上海。
葛总转了个身,背对葛太太蹲下为宝姐擦了擦脸上的血,用非常冷漠的语气说,“林宝宝,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再给你打一笔钱,算作今天你挨打的补偿。咱俩之间,你不该动感情,我没想和你谈感情,不然我们还能继续。”
宝姐身子一僵,她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着葛总,他脸上有很多皱纹,这些皱纹她都曾经亲手抚摸过亲吻过,但现在她的眼睛里只有深深的陌生。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葛总说林宝宝你不会这么蠢吧,你也是在风月里混了小半辈子的女人,男人寂寞了出差顺便打点野食吃,这还需要原因吗?
他脸上的轻蔑与可笑,令宝姐张开的嘴巴颤抖了两下,最终哑口无言。
她比谁都清楚男人的坏,可轮到自己头上就糊涂了。
宝姐骂我骂得溜,可她是我们这圈子里动情动得最惨烈的,她以为她能驾驭得住局面,其实不管她有多大本事,男人一开始没这个心思,怎么花样百出都改变不了结果。
做情妇的女人,贪钱财的,贪权势的,贪感情的,无外乎这三种。
前两种太普遍了,几乎一提小三儿,外人就觉得是有所图谋,其实后一种也有,二奶爱上了金主,什么都不要,甚至拿自己积蓄给金主做生意买东西讨好他,听见金主和自己老婆在一起,妒忌得整个人都变态扭曲,急着怀孕上位,恨不得长久霸占这个男人。
这种女人最后下场就是人财两空。
男人能用钱打发的女人,绝不会付出别的,在他们心里对女人划分很清楚,对情妇谈钱,对老婆谈恩情,对越界的情妇就剩下无情了。
贪婪不能变质,任何东西变质都会坏。更不要在一方玩儿玩儿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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