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他英气逼人的气度,他眼睛里是深深的担忧和怒火,还有对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惊愕。
我吸了吸鼻子,酸涩的眼睛一瞬间变得无比模糊肿胀,我扑入他怀中,哇一声痛哭出来。
我想我是把积存在心里太久的牵挂和压抑爆发了,我第一次在周容深面前哭得如此惨烈,曾经不管多难过我都不敢过分哭闹令他厌弃,他哄一哄我立刻就停止。
可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忍得浑身都在颤抖,那是生和死,谁能无动于衷。
周容深这两年接了太多任务,都是稍不留意就生离死别的大案,我不知道沈姿是不是不爱他,不然她怎么熬得过这么多年。
周容深从处长升副局那一年,他在一次围剿毒枭的事故身中三枪,最危险的一枪就打在距离心脏两公分的胸膛,几乎送了命。
而沈姿竟然咬牙挺过来了,如果是我看到周容深那么苍白无力躺在床上,随时要撒手人寰,我一定会发疯,我会杀人,我会杀了所有伤害他的人。
我把这辈子都赌在他身上,我受不了他给我的任何煎熬和折磨。
周容深冰凉警服下是有些僵硬的身体,围在四周的警察看到这一幕下意识背过身去,他是一个在人前极其注重形象和自律的男人,绝不会与女人卿卿我我,可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被我哭声动容,用手臂紧紧抱住我。
他像是哄孩子那样一下下拍打我的脊背,吻我的头发和哭得狰狞的脸,“我没事,哭什么,看你哭得多丑,像个老太婆。”
“你以后让别人去死,都死绝了也没事,你躲起来就行。”
周容深被我逗笑,他唬着脸呵斥我,让我不许胡说。
我将脸埋在他脖颈,像一只小猫那样不停的蹭他,“如果你出了任何意外,我一定会跟着你一起去,生死我都随你,即使不能和你合葬我也愿意。”
周容深在我脸上狠狠咬了一口,“再胡说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王队长结束一通电话朝这边走过来,他低着头咳嗽了一声,周容深松开我,转身问他怎么了。
“周局,六区联合抓捕运送这批冰片的麻三手下,卧底给我的消息有二十多个人,伪装成水果商贩走陆路,不出意外现在已经上高速了,我们堵截来得及。”
周容深迅速拿出对讲机,吩咐市局重案组通知市内所有高速卡子口,凡是疑似犯罪车辆一律扣押,违抗者使用武器制服。
周容深让王队长潜伏在码头百米外,不要暴露踪迹,如果麻三的人返回,连人带货一起扣下,抵抗者枪毙。
他部署好全部事务,打算带人回市局坐镇指挥,他将我抱上警车,命令一名刑警务必将我平安送回去,我扯住他的袖口问他还有危险吗,他说不会。
他行色匆匆坐上另外一辆警车,透过车窗朝我挥了挥手,很快消失在夜色深重的天幕下。
码头内与此同时又爆发出一阵枪响,大概有三四发子弹,留守的十几名警察在王队长一声令下后拔枪出动,以极其敏捷的速度翻墙而入,眨眼间我身边空无一人,只有鸣叫得惨烈的警笛,和不远处缓缓驶来扑灭火海的消防车。
我心口忽然慌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击打,说不出的闷痛,眼前闪过一张邪魅英俊的脸孔,撕扯着我的心脏和血肉。
我颤抖着手指飞快解开安全带,趁消防员正乱成一片要攻入的时候,从栅栏缝隙间挤进码头。
一片荒芜和凌乱。
到处都是翻倒的沙袋,石桩,几艘运送货物的木船被劈成两半,东倒西歪横在沙滩上,上面零星昏迷着受伤的男人,看体形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仓库门前的油灯也被子弹打碎,地上流了一滩蜡痕,弥漫在空气中说不出的难闻。
窜天的汹涌火海来自一艘船,船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有刑警抬出一具烧焦的尸首,朝逐渐逼近的消防员大叫尸体涂满了汽油,是引火自焚,为了保住这一船货物不落入警方手里。
大批穿着橘红色工作服的消防官兵将半个码头都包围起来,水与火在空中划出曼妙而悲壮的弧度,碰撞,厮杀,吞没。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心口的刺痛愈发明显,几乎到了承受不住的地步。
我小声喊他的名字,问他在不在,在就答应我一声。
可回应我的除了远方的嘶吼和喷薄的水声,再没有任何声响。
我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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