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下雨了。
欧阳行是被噼噼啪啪的雨声打醒的。
迷蒙睁开眼已经是下午,显然欧阳行也不是一个铁一夜fēng_liú之后,他差不多睡了一整天,从黎明到迟暮。
窗纱已经被打湿,雨水顺着窗台在墙上浸染出一道弯弯曲曲的斜线。
欧阳行把被子拉开,打了个哈气走到窗户旁边,伸手把窗户打开,顿时一股子清新的雨味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便袭入室内。
欧阳行鼻子一嗅,只觉得这花香若有若无,甜丝丝的让人不忍罢别。
梧桐树已经慢慢长出了青色的果子串,当然不是梧桐花的香味儿。当下欧阳行也顾不得理会这风雨,抬头便往地上看去,想要看看是什么花竟然到了七月份还开得这么茂盛。
一低头,便看到祥喜客栈后院正中间,一株紫荆上正缀着碎碎的小花。
欧阳行笑了笑,也不关窗户,只是开门朝着楼下去吃饭,留待风雨送香,盈/满此间。
饱饱吃过一顿,欧阳行便结账,又吩咐小二去买了一本最新的《八股参义》,便回客栈了,打算在秋闱之前好好看看八股文章怎么做。
赵国秋闱考三门,分别是明经、制科和八股。明经是填空题,最为简单,制科将政策,是灵机应变的题目,唯有八股最难,是以古经断句为题的名义作文,而且作文规则又严格要求。
欧阳行底子厚,这本书不到晚上便看了个通透,也不去背,只是拿起手上的簪子把玩起来,浑然不知他的诗名和fēng_liú轶事在京都大雨中慢慢传播着。
他每次回想起石陵聪一剑刺来,在胸口却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便觉得这簪子是个宝贝。只是自己把玩了不止一次,每一次看都觉得这簪子就是一根再寻常不过的铁器。
虽然如意簪能够轻松藏进身体里,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欧阳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似乎这簪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自己为什么这么突然好色呢?欧阳行总觉得问题出在这跟簪子上面。他扔了两次,想看看把簪子扔远之后,自己还会不会轻易想入非非,然而每次一扔出去,总发现簪子超出自己周身两米的范围,便立马会出现在自己的胸口。
这簪子是怎么吞噬石陵聪宝剑的呢?欧阳行却不敢拿刀子捅自己再试一试了。
……
虽然还是盛夏,可京都的雨颇有一些秋雨的缠绵悱恻,一连绵绵的下了三天才放晴。
这三天刁小三都没有来找自己,这让欧阳行有些意外。担心刁小三出事的同时,也害怕是不是自己那一天冷了刁小三的心,便打算穿好衣服去找刁小三。
从杭州出来有三个月了,头发已经长了不少,盘在头上发髻明显大了一圈,几次用如意簪去插都插不住。
对着镜子,欧阳行明显感觉到这簪子短了一小节,欧阳行终于放弃了,打算再买一个簪子用。
“你要是能长点就好了。”
欧阳行这么一感慨,刚刚打算要抽出发髻的簪子突然穿透了围着头发的布条,把发髻簪住了。
欧阳行楞了一下,摇着脑袋对着铜镜看了看,然后也不理会辛苦缠了半天的发髻,直接把簪子拔下来查看。这一查看,果真发现簪子大了不少。
欧阳行吓了一跳:“不会吧,还真是如意簪啊。能再大点不?”
簪子于是越发大了起来,渐渐有象牙粗细,却十分笔直。
“这也太丑了,细一点多好。”
手中一米多长的簪子于是乎又纤细了起来,看上去仿若是刁小三手中的打狗棒。
“当当当!”
身后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刁小三不等欧阳行允许,便走了进来。他进来的时候,欧阳行正披头散发拿着如意簪打量。
看到这一幕刁小三一愣:“你这不会是想要加入我丐帮吧?”
欧阳行回头,看到是刁小三,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指了指如意簪:“这玩意儿……”
“你这是啥?”刁小三也好奇地问道。
欧阳行手中黑亮的棍子上粗下细,有些像农家烧煤用的火杵。
欧阳行犹豫了一下,还没有告诉刁小三真相,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就是找了一根铁棍子,打算跟你学学打狗棒法。你不是说不少人惦记我嘛,好歹我也得学一点功夫傍身。”
刁小三闻言一喜:“哎呦,你终于开窍了?不过你学什么不好,学我的打狗棒干嘛?我这打狗棒,还真就是以前要饭时打狗用的。”
欧阳行举起来挥了挥手中的如意簪,笑道:“是这样吗?”
刁小三说道:“这可不对,打狗棒主攻下三路,要点在于把狗放倒,而不是刀剑一般朝着上三路砍杀,要把人杀死。”
欧阳行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脖子会被人划一道呢,原来是这样。”
“你学不学?不学拉倒!”刁小三生气了,于是乎欧阳行赶紧赔笑。
……
两个人在祥喜客栈后院比划了半天,欧阳行很快就把招式都记了下来。这让刁小三很意外,自己这一套棍法教给丐帮兄弟的时候,没人能够一个月就学会。因为打狗棒以攻代守,攻且只攻下三路,攻击的点少,露的空门大,于是极为讲究招式变换,复杂得很。然而欧阳行就是轻松学会了,这让刁小三如圆镜先生一般怀疑欧阳行的领悟能力。
“你这个光是会用还不行,还得从实战中来总结经验。所以你千万不要与人轻易动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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