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想来这个世界挺有趣的,女人的地位完全翻转过来,女人主宰天下,主宰男人,这里恐怕是大女人主义者的天堂了。
呵呵,越往下想越好笑,越好笑就越想笑,于是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这是刚刚险些淹死的女人吗?
见她笑得开怀大方,似乎完全不为眼前的处境所担忧,云鹤满腹困惑。
前方福祸难测,火倾艳生死未卜,他们还没脱离险境,随时有人发现下来要他们的命。倘若身怀绝世武功还有恃无恐,可这女人的武功顶多三流,他救她时探了探她的脉门,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心下明亮,她丝毫内力都没有的。这样的女人,凭着什么大难当头时笑得悠闲自得?她心中就没有一点点惶恐吗?
不,从认识她到现在,面对穷凶极恶的镜花堂杀手也没见她露出惧色;她冷静,她理智,她信心十足,不慌不忙,以弱敌强,x命攸关之际也笑得如明月皎洁,如雪梅优雅。
她,究竟凭的是什么?
难以理解的女人……
“咦,流血了?”
笑得开心的女人突然不笑了,目光盯住他的x膛眉头微皱,嘴角拉下。
流血?
谁?
云鹤意识到她的眼光过于专注,低头看往自己x前。
红色血y浸过湿透的布料渲染开来,有层次的,浓淡分明,宛如海棠花儿艳丽绽放。
“伤口裂开了。”
旧伤加新伤,经水一泡,有的崩裂,有的甚至渗出血,被水浸湿的衣料紧贴着皮肤,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她还惨。姬千年沉吟了会,放任不管的话,轻度的伤口感染有可能导致死亡……
“把衣服脱了。”
“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这女人的脑袋灌水了,居然在这时候……
云鹤一时理解不透她跳跃x的逻辑,仿佛听到世上最不可思议的话,清亮的眼瞪大盯着她的举动,表情防备。
喂喂……他这是什么表情啊?脱掉衣服才好处理伤口吧,她可没有不良想法哦。
“我只想帮你包扎伤口,不要一副我要qiáng_jiān你的模样。再说了,你这副样子我也提不起兴趣。”
既不花前又不月下,别说丁点浪漫气氛没有,两人还狼狈不堪,落魄至极,就算有心也无力……呃,开玩笑的,他救她一命,感激都来不及了,真扑上去趁人之危,她就是qín_shòu不如了。
“……”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相处了那么久,你总该了解我是怎样的人,连这点程度的信任都没有吗?”
君子谈不上,小人又做不来,当个懒懒散散游戏人间的闲人却也是件惬意的事。
她好笑的瞄了瞄少年窘迫的神情,他低头不语,默默解开衣带,脱下上衣,露出j瘦结实的上身。
她打量了下,心里吹了声赞赏的口哨。
宽肩、细腰、窄臀,身材不错嘛!
这是姬千年对他身体的第一观感。
血r模糊,伤痕交错,惨不忍睹!
这是姬千年对他身体的第二观感。
“喂!”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体看,云鹤浑身不自在,手心微微出汗。
还好,仅出现了红肿,没有其他更严重的局部症状……
她凑近点看,完全没发现少年脸上飘过淡淡红彩。
“要赶紧止血才行……”
姬千年撕下衣摆一角,当做临时绷带包扎住云鹤流血的伤口。
“……”
她全神贯注专心替他处理伤口之际,云鹤垂下眼,心思沉沉一声不响,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能先这样了。”
老天爷是眷顾他的,受的都是些外伤,不然依她半吊子的水平,也束手无策了。姬千年直起身,吁了口气,终于有些放心了。万一他挂掉,她要替他收尸,他若倒下,她还要想办法背他出去,那才叫衰。
幸好幸好——
云鹤穿好衣服,跟着站起来,面色沉着冷然,又恢复成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酷。
“走吧。”语调低沉不悦。
她愣了愣,诧异的瞧着突然疏离的少年。他在……闹别扭吗?为什么?她是好心不是,她不计较他沉默寡言忘了说声谢谢,毕竟她早知道他是不善言辞的人,但,用冷脸对着她是什么意思?她哪里惹他生气了?
原谅她的笨拙,她真的不明白这少年在生什么气。
是的,他在生气,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生气。
光看着她,心就如雾弥漫,仿佛突然迷了路,认不清方向。
所以,不想看到她,至少现在不想。
姬千年望着少年的背影出神。
想必问也问不出理由,她可不想多此一举,跑去碰一鼻子灰,何况他的身上正散发拒人千里的冷漠气息,她识趣的不去招惹,于是,她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在沉闷的气氛中沿着河流寻找出口。
对一个本身就寡言的人,指望他开口跟你搭话比登天还难,他们之间并没有共同语言,她又找不到其它话题可聊,谈天说地好像不适合他的个x,他也不见得会理她。可不说话又很闷,不晓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石洞,一路上当哑巴挺难受的。
他不累吗?身体绷那么紧,如果有人从后面偷袭他,他一定能随时察觉,一击必中吧。
唉,警惕x高是好事,可现在这里只用她和他,难不成……他在提防她?
这人,当她是洪水猛兽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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