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望着身侧的大成子道:“诶,大成子,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得给我老实回答。”
大成子憨厚笑道:“世子放宽心,俺当初加入暗行军是瞅着俺战友说月俸能有两千文,带上今儿个拢共也才干了十二天,世子饶了俺一命,俺又吃了世子的酒,可不得说大实话嘛!”
林昭拍了拍大成子的肩膀:“成,那我问你,除了你们还有多少人来拦我?”
“先前不还有一波搁那打头阵呢吗?”大成子指了指鱼老,“八成给这位好汉nen死了吧。”
“就你们两波?”
大成子点头,想了想后赶紧说道:“世子还是赶紧的跑路吧!”
“咋了?”
“先前吧,高总管只是让俺们瞅着你,世子可曾瞅见天上‘暗’字吗?”
“见了。”
大成子脸色焦急:“那可不就是让俺们拦你的信号呢嘛,八成那高总管正搁这赶呢。”
林昭闻言,太辰宫林承安与赵飞空一战,他见识过高得良的气势,随即起身伏在鱼老耳边:“鱼老可知那高得良?”
“林承安身边的狗?”
林昭点头:“嗯,那鱼老可知他的修为?”
这二十年来,鱼老只顾青阳侯府事物与自身修行,平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非太多留意朝堂事情,“我只知二十年前林承安身边还并无这一号人物。”
林昭轻声道:“那鱼老可知道岩弥山孔宁婵的修为?”
鱼老思索:“大致有些了解,那孔宁婵乃岩弥山大长老,二十年前修为便在归元九品。”
“即便他这二十年修为毫无突破,也有归元九品,先前太辰宫一战,高得良表现出来的气势并不输孔宁婵太多,不说九品,可八品应该是有了。”林昭,“依着鱼老归元七品修为,即便是打不过,也不太惧他吧?”
鱼老皱眉摇头:“归元之上,若是修行的功法品级相差无几,那么修为相差一品,便有天壤之别,他林承安如何招来了这样一位高人?”
林昭随手掏出一张钱票丢给大成子,留下一句“老铁,保重。”便是绝尘而去。
大成子接过钱票,看见上头数字,瞬时热泪盈眶,望着林昭远去的背影呢喃道:“妥妥的!”
大成子将同伴三人尸体拖到林子里,用树叶盖好,满意转过身来,却见高得良出现在面前,赶紧跪下:“见过高总管。”
高得良俯视大成子:“人呢?”
大成子往反方向一指,“跑了。”
高得良不悦,凝声道:“跑了?”
大成子点头,再度指着林昭跑得反方向,“往那儿跑了。”
高得良轻蔑一笑,瞬间一指穿过大成子的喉咙,而后在大成子身上摸出了林昭给的那张钱票,望着大成子轰然倒下的身子,“这东北汉子,不知道该说你实诚,还是说你蠢!”大成子所指的方向,一条大道通往皇城,而他便是从那追来的。
风声萧瑟,树影斑驳,月下的无名山林马蹄声交杂错乱。
“罪臣林昭,还要再跑吗?”高得良一声传来,脚踏拂尘翩然落地。
二人再度勒马,暗叹一声:“来的可真快。”
“高公公,急急追来,不知所谓何事?”林昭明知故问。
高得良轻甩拂尘笑道:“还要装傻吗?交出画卷洒家放你二人离去。”
“画卷我不是呈于陛下了吗?公公何来再要?”
“人与妖结合生下的杂种,能活命已是奇迹,你还不懂珍惜吗?”高得良这话在心中憋了很久,皇城之内可有不少人想这么说,往常惧怕青阳侯林甫,如今林甫已死,面对这失了皇心贬为庶民的世子,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阉狗,闭嘴!”鱼老腾空而起,元力信手拈来,接连三道鬼音针刺向高得良,灰色长针透过片片落叶,穿梭黑暗。
高得良凭着拂尘在空中画出一道阵法,让三道鬼音针落雨无声,“哼,归元七品,鬼音北天词,洒家早便想领教高招,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今夜乘着月色好杀个痛快,可好?”
鱼老在林昭耳边轻声道:“世子找机会走,那阉狗修为在八品,从容结阵抵挡我鬼音针的那般手段,我怕不是他的对手。”
这话一说出口,林昭便知道他的意思,他会以生命为代价来争取林昭逃跑的时间,林昭自然不愿鱼老丢掉性命,开口道:“公公别忙动武,兴许我们可以说道清楚。”
“哦?那好说,交出画卷。”
“公公,我实话与你说了吧,我们是真不知道那画卷在何处,先前骗陛下是为了争取时间转移钱财。”林昭摊开手,表情尽量真诚。
拂尘轻摆:“你这言语可不像好好谈的态度,这样吧,洒家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交出画卷,要么死,如何?”
鱼老隐忍了二十年,此刻他不想再忍了,傲然道:“阉狗,你于我听好,画卷乃是我家将军所得之物,先不说我们是否知道它在何处,即便是知道了,又为何要给林承安?今夜于此,我为归元七品,而你八品,的确胜我一筹,可要杀我,就凭你这阉人,能做到吗?当年我随将军征战沙场,面对人间地狱都不曾皱一下眉头,而今你想吓唬我?”
“好气魄,我承认你们当年确实威风,可到头来呢?落得个什么下场?林甫在他最风光的时候消失无踪,再有动静便是传来死讯,而今府邸被抄,唯独留下这么个有违天道伦常不成气候的半妖杂种。”高得良,“满朝文武皆敬佩林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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