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的苏翌庭有些迷离恍惚,两年前在超市,她和素未谋面的化学老师吵了一架,当时她穿的就是这身一尘不染的白色雪纺裙,远远地看去,像是一朵圣洁的莲花开在尘世中央,静静地绽放,摇曳生姿。
她们都没有变,还是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爱和对方吵嘴;她们又都变了,心里因为有了对方而更充实的生活着。
苏翌庭听老郑感慨光阴飞逝,自己也该退休了,苏翌庭笑了笑,她也要离开这所任教了五年的高中了。
余可优看见她在笑,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摄影师准备就绪,拍拍手:“同学们按个子排一排,高个男生站到后面的桌子上,老师坐椅子上,再来一排女生蹲在最前面。”
余可优站在第二排,一排女生走到最前排蹲下,第二排站在老师的身后。正中央做的是校长,依次过去是校领导和班主任,苏翌庭坐在老郑身边,余可优被身边的人一推,恰好站在苏翌庭身后。
原本站在这个位置上的金鑫目视镜头笑道:“换个位置而已,不要谢我啦。”
“准备好了吗?开始拍了,一、二、三。”
每个人都拿出最洋溢的笑容来祭奠与身边这群人朝夕相处的三年,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苏翌庭的肩膀沉了沉,等她疑惑地回过身摄影师已经拍摄完毕,让二班开始准备。
余可优迎上她狐疑的目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许人们收到了照片就会发现她扶着苏翌庭肩膀,可对于她来说,那不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更是对她们师生关系的一种道别仪式。
“同学们都回教室整理课桌,记得不要落下东西,回家好好复习,就剩这一周了,坚持住!”老郑激情四射地告诫着,学校让学生在最后一周回家复习,查漏补缺,补足精力,以更好的精神面貌迎接高考的到来。
余可优拉着装了一行李箱的课本往校外走,李亚芬的车就停在学校旁边,把箱子塞进后备箱,看了学校最后一眼,目光最后停在实验楼一楼,心里默念:再见了,苏老师。
高考,老师们常说一考定终身。余可优认认真真地复习了一个礼拜,在高考的前一天忍不住给苏翌庭打了电话。
“认真看题好好考,没问题的。”只要余可优发挥正常,哪怕是失常一点,上一本都是没有问题的。
“我妈妈会来接我。”她其实想问苏翌庭会不会来考场外看她。
“小优,再坚持两天半的时间。”苏翌庭好像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考,余可优分得清孰轻孰重,应了声好,将背的滚瓜烂熟的课文又背诵了一遍。
六月初的y市并不热,余可优在李亚芬期许的目光下走进考场,语文没感觉,数学空了最后一大题的一小题,擅长的英语是不在话下,理综偶尔会遇到难题,先空着做下去,做完整张试卷再回过来看上几遍,有些烦躁,摸了摸手腕上苏翌庭送给她的玉如意,似乎平静了些许,定下心来把题按照苏翌庭讲过的方法去想,终究还是攻破了。
最后一天是十八选六,余可优提前做完了试题,走出考场,外面阳光明媚,空气都清新得让余可优对这个世界觉出陌生。
谢师宴办在高考结束后,事先和她妈说了不必来接,余可优等金鑫走出考场和她一起叫了辆出租车到班长提前订好的饭店。
班里的同学每人出四百块钱,订了五桌酒席,余可优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同学找了座聊着天。她也寻了个位置坐下,和几个女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她想苏翌庭了,她有听她的话好好备考,现在没有了这个包袱,是时候回到她的怀里了。
半小时以后,全班的人都齐了,老师也陆续赶来,坐在专门为他们腾出的一桌。
老郑举起酒杯:“三年就这么过去了,郑老师知道自己有时候对大家太严厉,大家对我也有很多怨言,我只是希望大家对自身有更高的要求,相信自己可以做的更好。现在看着你们毕业了,我真的很欣慰。”
有好几个女生听了老郑的一番感慨就哭了。
苏翌庭还没有来,余可优看为她留着的座位还是空着的,心里不是滋味。几个男生来和女生敬酒,轮到余可优时,心不在焉的她抡起啤酒瓶就是一阵猛灌,看得周围同学目瞪口呆。
“余可优原来是女中豪杰啊!”男生连连感叹。
“苏老师!”众人纷纷朝大厅门口看去,脸色微红的苏翌庭走了进来,连连道歉。
“对不起,家里有些事耽搁了。”说着话还有些气喘,看来是着急赶过来的。
众人敬酒正敬在兴头上,自然是不肯放过姗姗来迟的苏老师,起哄着:“苏老师自罚三杯!”
“喝白的!”又有人跟上来。
“我不会喝酒。”苏翌庭急忙摆手。
余可优放下空酒瓶对她看得出神,家里有事?莫非是肉团有事?
苏翌庭勉勉强强喝了杯啤酒,一圈人又说不够,又给满上,没好意思扰了他们兴致,苏翌庭皱着眉头又喝下了两杯,那帮人才肯放过她。
余可优跑过去给老师们敬酒,听他们说些鼓励的话,老郑说高一的时候余可优差极了,还以为没救了,现在倒成了班上的黑马。老郑说到这里的时候,余可优刻意看了眼苏翌庭,若没有遇见她,也不会有之后求上进的余可优。
“苏老师,谢谢你对我的指导。”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得真切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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