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隻手橫在她面前,銳利的匕首被秦汸元一把握住,暗紅的血液沿著他的手臂淌下,落在沙土之中。
不待梓嬅回神,秦汸元一腳踹上闇魎的肚腹,甩開那把匕首,卻見自己的手自傷處漸漸出現青紫。
梓嬅當然也瞧見了,驚愕地道:「汸元,你的手……」他中毒了!
「不礙事。」除了手掌變色,秦汸元並不覺得有任何不適,只見闇魎和其他衛士再次攻來,秦汸元將還處於驚魂未定的女人護在懷裡,繼續作戰。
一旁的宋墘自然也是衛士們攻擊的對象,不過相較起秦汸元的失控,宋墘的表現冷靜許多,可仍招招都帶著殺意。
梓嬅的雙眼始終盯著秦汸元的手掌,瞧那青紫有蔓延的跡象,她心尖一緊,扭頭看向秦汸夜,只見他目光深邃,就算秦汸元和宋墘殺了這麼多衛士,也沒看到他有半點慌亂。
這樣的秦汸夜讓她感到納悶,不過隨著秦汸元的動作越來越遲緩,當梓嬅拉回神來時,他已經額頭佈滿冷汗,雙唇白得嚇人。
想出聲提點,腰間的大手驀地收緊,梓嬅被他緊緊固在胸前,耳邊聽見一聲怪異的噴聲,驚得她瞳仁微縮。
「不要抬頭。」
秦汸元的嗓音彷彿好幾日沒喝水般沙啞,他舉劍想擋下闇魎的進攻,可手腕一個失力,眼看闇魎手裡的劍尖就要觸上梓嬅的後背,他急忙旋身,讓自己的背硬生生去受那一擊。
「夠了、夠了,你不要再這樣護著我!」梓嬅心疼地大喊,一直被保護著的她,不願再看到任何一人再倒下了!
「不護妳……還能護誰……」秦汸元話音一落,整個人踉蹌地向旁跌去,梓嬅趕緊拉他一把,同時也看清他嘴角的血跡。
方才,應是他吐血的聲音……
「要保護我,你也要保護自己啊!」梓嬅攙著他,不過男女力氣懸殊,秦汸元壓得她發出低喘。
秦汸元想開口應話,可只要他一張嘴,喉間便湧出抹腥甜,他只好勉強扯扯嘴角,笑著搖了搖頭。
見闇魎和衛士們又要再度蜂擁而上,秦汸元眸光一凝,欲提劍阻擋卻聽見後方傳來秦汸夜的聲音──
「住手!」
闇魎的劍鋒就停在秦汸元面前三吋,秦汸元的劍卻已落在他頰旁,兩人同時止住動作,闇魎忍痛向後一躍,摀住自己流血的右臉,憤憤地瞪著秦汸元。
「都這種場面了,你還不死心嗎?」
秦汸夜略帶無奈的語調自後頭傳來,秦汸元緩緩轉過身,冷笑道:「就是這樣的場面,才越要堅持不是嗎?」
盯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為中毒又運氣的關係讓毒素迅速蔓延,秦汸元的臉色青紫、唇色慘白,秦汸夜皺了皺眉,朗聲道:「只要你交出郡主,我答應把解藥給你、留你一命。」
梓嬅欲張口應下,可秦汸元卻早她一步:「休想,這女人是我的。」
「秦汸元!」梓嬅拉住他的衣袖,看他發青的臉色,焦急地喚道。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要我把妳交出去、好去找那個什麼『相思華』,甭想!」秦汸元惡狠狠地對梓嬅說道:「放心好了,小爺我答應妳的事還沒做到,沒這麼容易死。」
想起秦汸元應諾要帶她去紫湖賞花的約定,梓嬅用力頷首,兩人攜手相握、目光堅毅地望向秦汸夜。
「為何你就是執迷不悟呢?」秦汸夜發出一聲嘆息。
「冥頑不靈的人是你。」秦汸元盯著與自己容貌相仿的父親,取出懷裡的黑木盒子,拿起裡頭的髮釵,「當年你興沖沖地離開村裡,可知道我都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每天我都到堤防等你回來,一直等到日落。村裡的大人都說你死了、不會再回來,但我還是不斷等下去,期盼有一天你會搭著大船回來。」
「阿元,拋下年幼的你是我不對,如今我也的確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秦汸夜誘聲道:「所以,聽爹的話,把郡主交給咱們。」
秦汸元輕輕搖首,「來不及了,你已經錯過我的童年。」
「怎麼會來不及!?」秦汸夜怒吼:「咱們父子倆連手,絕對可以幹一番大事業,到時不只這個國家,整個世界都是咱們闇盟的天下!」
「你還不懂嗎?我從來不想要那些榮華富貴。」秦汸元深吸口氣,「爹,我只是要你像普通父親那般,教育、陪伴我成長,而不是整日只想著要飛黃騰達。」
賺得了大錢,身邊卻沒一個親人相伴,梓嬅光想就覺得悲涼。
兒子的這席話像是一記棒擊,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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