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拿毛巾,她忘记拿了。
时爸叹了口气,转身将毛巾给她递了进去。
屋外雨声滴滴答答。
周婆婆脸上笑容和煦,她慈爱的说,“小瓜子手里拿的什么呀?”
时安笑容更是灿烂,她把伞递给周婆婆收了起来,然后又把护在胸口的香椿捧了出去,她的声音是稚嫩的沙哑,很好听,她说,“这个。”
周婆婆将雨伞晾在一边,又接过她的香椿说,“是大人让送过来的是不是?”
时安洋溢着笑容点了点头,“是。”
“进来进来玩玩吧。”
时安心满意足的点头如蒜。
除了仙女阿姨,时安没有看见那个小男孩,她有点低落,她还想跟他分享雨水的味道,还有她的玩具,比如手电筒,晚上点亮照着睡觉格外有趣和心安,她还可以和他一起将毯子披在身上,古代人就是这么穿的,哈哈好好玩,还有纸船,她一学就会,老师还夸她聪明......
就在时安沉思的时候,仙女阿姨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眉间蹙着,跟周婆婆小声交代,“那妈,凌宗就搁你这儿了,等我清闲的时候我过来接他。”
周婆婆虽然健朗,但是行动还是有些迟缓,她说好。
时安好动,她听见楼道有声音,自己漆漆摸摸的走过去,看见小男孩就坐在楼梯道上,身边有一个翠绿的西瓜,氛围低迷,一双幽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又默然的挪开了。
她觉得他好像不开心,就坐在地上单单仰头望着他,就像后来的长久岁月。
大堂里周婆婆声音继续压低,她说,“你不多留一天这么着急回去?”
仙女阿姨将黑色的小包拿在手里,她说,“那边缺不了人。”
周婆婆顿了下,“你没想着跟他断了?”
仙女阿姨没说话。
好长时间没人作声,等作声的时候,又是婆婆的声音,她朝着楼梯道喊,“凌宗呀,出来送妈妈,妈妈要走了。”
时安看见小男孩低着头抠着地面,倔强的没作声。
她有点喜欢他,就扶墙往楼道上多走了两步。
大堂里仙女阿姨说,“他不出来就算了,过两天就习惯了。”
时安坐在他的下一个台阶,看见他嘟着嘴,眼睛红红的,显得脸色更白了。
她没忍住伸手摸他,因为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凌宗登时往后一缩,眼睛里无数嫌恶的警惕直接扫射着她。
时安愣了下,无辜的说,“好吧。”
想了想她又摊着小手摆了两下,她说,“我洗过啦,是干净的哟。”
再之后,是门外小汽车发动的声音,临走的时候,仙女阿姨还冲着屋里喊了一句,“儿子,妈妈走了啊,要听外婆的话。”
时安看见凌宗的眼睛里掉出了大颗眼泪。
就那一颗,再没有了。
时安好奇的想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她要是哭起来就很难停下,怎么哄都没用,除非有糖果,或者香椿,或者棒冰,或者小苹果......
两个人就在角落里坐了好一会儿,最后周婆婆走过来,从大堂照射进来的光线昏暗,她说,“凌宗,跟外婆来收拾屋子好不好?”
凌宗没答,时安没头没脑的说了声“好”。
但是在凌宗的低迷气势下,时安的声音也唯唯诺诺的。
婆婆摇摇头,打算让小孩子再过渡一下,于是转身又回到大堂,蹲坐在门口,把塑料袋打开,香椿的味道扑面而来。
凌宗捂着鼻子,时安安慰他,“很好闻的,你再闻闻好不好?”
凌宗没理她。
时安不知道自己的兴奋从何而来,她说,“我帮你把西瓜搬下去吧好不好?”想吃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郑重其事的解释说,“太重了。”
凌宗依旧没有回应。
时安嘟囔着嘴巴,就在她快要失望的时候,听见凌宗用尝试的声音说,“我递给你。”
那是干干净净的声音。
时安兴高采烈,她从原地站起来,双手捧放在他跟前。
凌宗呼了口气,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和父亲凌魏国生活,多少明白点人情世故,所以他知道自己要适应这个破地方,和面前这个破邻居。
西瓜最少有五斤重,凌宗气喘吁吁绷着脸将西瓜挂在空中,就要稳稳当当落在时安手里。
窗外有人喊,“小瓜子玩够了没有?”
时安一向忌惮妈妈,果然下意识的扭头转身,双手一个不定,西瓜落地一摔稀巴碎,溅起的西瓜汁甚至都落在了时安的小脸上,惊的她刹时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空气死一般的凝滞,两个小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快,凌宗抬头冷冽的审视着面前的女孩,他想,适应个屁。
“啊哦。”时安解嘲说。
☆、r 2
时安笑嘻嘻的望着凌宗,她挥着小手神秘兮兮的解释说,“那个,我妈妈在叫我,我很快就回来啦,你等我呀。”
凌宗没作声,时安又鼓励他说,“西瓜掉了我们就不吃啦,还会有更好吃的。”
凌宗根本没打算给她吃西瓜,他还没说出口,蹬蹬蹬,肇事者迈着小短腿很快离开了视线。
沉静的几秒钟,凌宗寂寥的坐在黑漆漆的楼道间,看着满地凌乱的红瓤绿皮,忍不住用小手抹了下眼睛。
顿了下,他扶着白墙站起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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