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喽。”
小胖说,“我没撒谎。”
时安说,“那就去!”
“去就去!”
一时意气一时意气啊,天都黑了,放眼望去没有尽头。
小胖说,“我能回去了吗?我妈妈要找我了。”
时安说,“就要到了。”
就要到个屁,这两小孩一点方位感都没有。
凌宗问小胖,“你妈妈怎么说的,新京江口的新镇堤坝小树丛的垃圾桶里?”
小胖“嗯”了一声。
凌宗说,“我们现在已经在新镇堤坝了,边上就是小树林,小树林里能有垃圾桶吗?”
小胖支支吾吾,“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
凌宗问,“那你还能想到什么?”
一只金黄的圆月挂在堤坝的尽头,两侧树高林立,风吹过来,带着江水味道,发出清亮的沙沙声。
小胖说,“想不到了。”
堤坝下面还有人家,灯火通明。
凌宗带着两个人小心翼翼下坡,走到人家门口,徘徊了两下,还是时安大胆,主动喊了声,“阿姨好。”
被叫阿姨的18岁少女没有搭腔,时安又讨好的喊了声,“阿姨好哦!”
少女冷脸转过来,闷声说,“怎么了?!”
凌宗也诧异为什么现在的大人脾气都这么差了。
他走上前,讷讷问,“这里是新镇对不对?”
少女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这街头巷尾,“你们哪儿来的怎么都没见过?”
毕竟走了半个多小时,哪能说见就见。
凌宗又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垃圾桶?”
小男孩长得又白又暖,少女脾气缓和了一点,“喏”了一声,“我家就有。”
时安又上前,“不是这样的阿姨,”少女表情刹那微妙变化,眼神能置人于死地,时安说,“不是家里的垃圾桶。”
“公共的,”凌宗知道时安五岁,于是伸出五个手指头,补充了句,“五年前的。”
少女决定速战速决,就朝屋里正在喝酒的老头问了声,“爸,五年前,什么地方有垃圾桶哉?”
“五年前发大水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思整垃圾桶?”
他想了下,撂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开玩笑说,“当年开的服装厂里保不齐,一心一意促发展嘛。”
少女速度转头,指着堤坝的尽头,说,“服装厂,喏,前面。”
凌宗问,“多远啊?”
少女说,“一直往前,只要有厂,就对了。”
小男孩鞠了躬说谢谢,小女孩临走说“谢谢阿姨”......印象深刻呀。
☆、r 10
沿着堤坝再往前走,黑不隆冬一条路,只剩下凌宗手里仅剩的手电筒光。
堤坝两旁了无尽头的杨树林阻隔了与江河直观的视线,只偶尔,传来轮船的笛声,杨树林里杂草丛生,在对的季节,里面悄无声息生长着野生茼蒿、竹笋、棒槌菇、香菜,凡此种种,口味清香扑鼻。
手电筒没充电,现在的光亮以可视的速度逐渐黯淡。
江边林中传来鹧鸪鸟叫声,因为空旷,所以悠长。
小胖走的颤巍巍,突然就坐倒在地。
一边擦眼泪的功夫他两手一摊,无赖说,“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前面两个小朋友诧异的停了下来,往他身边靠近两步。
小胖说,“我们走老远了,我想回家吃饭!”
凌宗走到他边上,蹲下来说,“你吃过了。”
小胖的呜咽声来的更加肆无忌惮,“我不管啊我要回家,”打了个嗝,他喊,“妈妈,妈妈,我要我妈妈!”喘了口气,呼天喊地,“.......妈妈呀!”
时安轻声问,“那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说我捡回来的。
小胖“呜”了两声,不说话。
“那就不回去!”
小胖无可奈何,“我骗你的骗你的,我们回家吧。”
上半场歇斯底里太耗力,小胖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凌宗说,“前面好像有光。”
小胖擦眼泪,“谁家里没有光?”
时安顺着凌宗的方向往前看,侧了下脑袋,说,“不一样的,小胖。”
小胖这才抬起头,果然不一样,是聚拢的光亮,仿佛照亮了一片天空。
天然的好奇与吸引,时安说,“我们就走到那里看一下。”
小胖站起身来,扫了扫屁股上的灰尘,心情平复后语气也平静了好多,他抱怨说,“你们一点都不关心我。”
时安说,“那你等在这里哦,我们很快就回来。”
“......”小胖心悬在半空中,进退两难,利索的站起来,拽着时安边哭边勇敢,腔调都变了,“我不干嘛。”
时安无奈说好,“那我们一起吧。”
小胖讨价还价,“那,走到那里就回头,不要走了。”
时安点头。
小胖实在哭得惨不忍睹,凌宗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给他,说,“男孩子不能哭。”
小胖缩了下鼻子,涕泗一抖原路返回,一边伸手一边讷讷问,“为什么?”......入耳是“噗”一声放荡不羁的擤鼻子声。
时安和凌宗各往后退了一步。
时一民将换洗的衣服扔进盆里,在堂前站了一会儿,环视一周,问,“小瓜子呢?”
素巧哗啦啦招水准备洗头,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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