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虎岭古墓出土文物引起了轰动,让名不经传的莽山再次进入公众的视野。
据考古专家考证,该墓寝是李自成妻弟威武将军高一功最后的归宿。王子强的课题组借此声名大噪。考古报告中相当一部分是课题组撰写的。
不到四百年的古墓按理不足为奇,挖掘出来的文物价值不会太高。问题是那金银铜钱本身就老值钱了。六块金锭拍卖的话,可达千万;二十九块重逾百斤的银饼,可拍卖到二千万。还有不计其数的铜钱……
一个李自成残部首领的殉葬品价值几千万,足以说明这支残部富得流油。由此可见,李自成从北京城搜刮的财产完全可能花落莽山!
且不说王子强旗开得胜,正信心满满,这个激动人心的发现,也让远在湘仰山的姜家为之一振。
姜家后山的貔貅山不是湘仰山主峰,却也气势不凡。山下不到三里路就是湘江的一条支流,这条支流蜿蜒流过,水量充沛。湘仰山的山势也就此一泻千里,横贯整个县城,大有飞龙伏地之势。
姜家后院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宽敞的凉亭,当中耸立着一尊貔貅,龙头、马身,凶猛威武。貔貅是一块巨大的黄蜡石雕刻的,高逾一米,置放在一个大理石基座上。
貔貅是中国古老传说中的招财神兽,与龙、凤、龟、麒麟共称五大瑞兽,有嘴无肛,能吞天下财而不漏,吸纳四方财气,除此之外,还有开运、辟邪、镇宅的神力。
貔貅珠光宝气,比起寓意财禄满贯的三脚蟾蜍气派多了。
老太爷姜福全坐在屋里一张摇椅上,目光穿过洞开的房门,看着十来米远的貔貅。
十月,天气慢慢凉了。下午的阳光斜照进来,堪堪落在他搭了一块薄毛巾毯的膝盖上。姜老太爷年过八旬,头发花白,除了行动迟缓、视力减退外,没啥大毛病。
他刚打了个盹,半个小时左右。年纪大了睡眠不好,却时不时要打盹,这是没法子的事。姜老爷子咳嗽两声,不一会,管家周老幺便端了一杯参茶轻手轻脚进来。
“老太爷,您睡好了?”周老幺小心翼翼地将参茶放在躺椅旁的小桌上,又去拧了块热毛巾给他擦脸。
姜老爷子擦了脸,端茶杯揭开杯盖,在杯沿上吹了吹,轻轻啜饮了一口。周老幺忙接过茶杯放下。
“老大呢?”姜老爷子问。
“大爷正跟二爷在书房谈事情。”周老幺说,“二爷说,曾劲松送来的秘方已检验过了,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就照说好的办,抵消那一亿的债。要言而有信!”姜老爷子说。相比,得到一个秘方比夺走曾劲松的公司划算的多。
“还有一件事,待会,恐怕大爷要亲自跟你说。”周老幺低眉顺眼立在旁边。
“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莽山藏宝的事。”周老幺小心翼翼说,“二爷想要插一竿子。他已经安排大少爷去接触曾劲松的女儿曾美美了。”
姜老爷子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莽山藏宝绝非空穴来风,那么一大笔财宝肯定不会藏在一处,只消找到其中一处便受用不尽。
李自成当年搜刮的财物是明朝十多年的财政收入,即使李自成一路逃窜丢丢藏藏,剩下的仍然富可敌国。这样的诱惑足以令人发狂。
姜老爷子在心里权衡。寻宝不仅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要承担风险。稍有不慎,势必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周老幺见他在认真思忖,不敢打搅,蹑手蹑足出去了。
姜德常和姜德修在书房里商量了半天,还没个结果。莽山藏宝无疑是十分诱人的,但消息一出,盯上的人一定很多。要干的话,定是一桩虎口夺食的买卖。
“我考虑了,先在哪里开一家财物公司。”姜德修说出自己的计划,“事先将人安插进去,伺机而动。”
“偌大的莽山,安排再多的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姜德常仍是觉得不靠谱。
“当然不能漫山遍野去瞎找。”姜德修说,“我打听到,那个姓鲁的小子不仅有药酒秘方,还有一串价值连城的血珀珠,这串血珀珠在他妹妹手上。”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掌握藏宝的秘密?”姜德常精神一振。
“你想想啊,这些稀罕东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直到他弄到闯王剑以后才出现。”姜德修冷笑,“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血珀珠是佛家七宝之一,只有极少数古代高僧才有。”姜德常若有所思,“这种异物出现确实蹊跷。”
“晋商,现在说得好了不起样的。不就是捡了李自成逃跑时扔下的财宝吗?山西那地方,从前又不产盐又不产米,历史上就没有怎么富裕过,李自成打那逃跑过后,一下子就冒出好多的票号。”姜德修不屑地说,“别跟我说,不是靠捡李自成的横财发家的!”
“你开始说,姓鲁的那小子又跑去莽山了,是吧?”姜德常没被姜德修的奇谈怪论带沟里去,还始终在琢磨眼前的事。
“是的。那小子自告奋勇向单位要求去莽山干勘探。”姜德修将老三的行踪打探得非常清楚,“而且是自降职务。这根本就不对头嘛!”
“现在,久战与曾劲松女儿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姜德常也觉得老三是事情的焦点。让儿子姜久战通过美美去接近他,不失为一条妙计。
“接触过几次。不过,那破丫头心有所属,事情发展得不太顺利。”姜德修有些沮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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