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
“酒喝完了?”李亚卿嘴角一动,扯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啊,没……不是,我刚送我师傅回宾馆。”老三不知怎么解释好。
“走,上车吧。”李亚卿指了指前面,那边停了她的车,“我们谈谈。”
“这么晚了?”老三努力让自己镇定,“要不,我们明天约个时间……”
他急于回宿舍调息,方才替老钱疗伤耗费了许多内力,他身体感觉像掏空了一样。再不抓紧调息,恐怕会有麻烦。
“不用多长时间的,就几句话。”李亚卿说。
“那,好吧。”老三只得随她上车。
上车,还没待老三系好安全带,李亚卿便开动车,疾驰而去,“我在你单位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你一直关机。”
老三掏出手机看,原来没电了,解释道:“哦,没电了,我没注意。对不起!”
“没心没肺!”李亚卿轻哼一声。
“卿姐,对不起!”老三想起那晚就羞愧难当。李亚卿关心自己,不仅帮助自己洗脱嫌疑,还替自己解惑,尽早走出心理阴影,自己却得寸进尺冒犯她、亵渎她。简直狼心狗肺!
李亚卿仍是不舒服,这家伙喝酒喝得云山雾罩,居然把见面的事不当回事,难道自己还不如几两老白干?
你说喝酒不能开车,难道没有计程车吗?分明是不想见我!
她越想越气,本来沿街想找了茶楼坐下跟他聊聊,兜一圈没找着,气恼中她下意识地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看李亚卿半天不说话,老三心里不是滋味。你什么意思啊?就算替柳筠说情你也得开口嘛。我冒犯了你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不至于要自残谢罪吧?
“你为什么要去莽山钻井?”李亚卿总算开口了。
“单位要我去。”老三找到很好的托词。
“哦,看样子你在单位挺重要的。”李亚卿不无讥讽地说。心想,你敢说不是因为怕看见我!
“是这样。他们看我挺结实,有做苦力的潜力,就委以重任了。”老三说。话一说开他就没那么压抑了。
“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李亚卿恨死了这个小无赖。讲话忽左忽右,虚实难辨。
“嗯,我好久没看报纸了,所以说话总是词不达意。”老三的检讨也是不着边际。
李亚卿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小无赖,你就不能诚恳一点吗?
“你能不能老老实实说点什么?”李亚卿大老远开车来,不是想听他词不达意的。
“哦,你告诉柳筠,药材的规模我准备扩大一点。不过那是下一步的事。”老三说。
“你不会自己告诉她啊?”李亚卿赌气说,“我什么时候成你们的通讯员了?”
“好吧,我自己跟她说。我手头有点紧,想省点话费都不成。”老三慢悠悠道。
“你这话不好笑。”李亚卿说。她感觉很不好了,她想听的不是这些。
看着对面的车灯一道道闪过,李亚卿的情绪越来越糟糕。她自己也闹不明白,自打听到柳筠说老三要去莽山钻井,她心里就隐隐不安。她觉得自己那一巴掌打掉了他的自信,那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
被女人拒绝,对男人来说是很残酷的打击,爱得越深打击越大。她真怕看到他失魂丧魄的样子,那会让人很心酸。她想跟他说,自己不是鄙视他,那一巴掌其实是鄙视自己,是自己不配。可这样的话见到他,又怎么能说出口?
老三感觉体内有些异常,暗道:糟糕!再不调息恐怕有误。他看汽车居然在高速疾驶,忙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找一条河,开河里去喂鱼。”她恨恨道。
老三急了,“不要!不要开那么远!前面有个服务区,在那停车。”他现在要做的是,马上打坐调息,否则,后果很严重。
李亚卿以为他是怕自己兴师问罪,暗暗发笑。
老三不想说话,他要留着力气硬扛到高速公路服务区。服务区有旅馆,可以开间房打坐调息。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里越来越空,像有无数条虫子在不断蚕食,吃得越多里面越空。好像,似乎,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是不是飘起来了,仿佛漂浮在天空的氢气球,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地向远处荡去,浑身软软地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来。他也不想使劲,就这样不停地飘啊飘,然后,让满天星火慢慢把整个人熔化。
老三闭上眼睛,竭力想将体内流失的内息凝聚起来,重新在五脏六腑间滚动。他试了几次,体内流动的一丝丝细小的气流,宛如有灵气一般,总是设法躲避他的意识。当他指导硕果仅存的内气触碰过去时,那些气流便如泥鳅那样滑走,然后一哄而散,悄悄消失。
他一次又一次努力,全神贯注,根本无暇顾及其它,汽车风驰电掣开过了服务区。等他睁开眼睛时,服务区早已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服务区还没到?”他疲惫不堪地问。
“过去了。”李亚卿干巴巴说。声音里还有置气的意味。
“卿姐,快在最近的出口下去。我很,很不舒服!”老三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吗?”李亚卿生气了。
“不是。卿姐,我,我有内伤…”老三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李亚卿仿佛听清了,开了车内灯,扭头看他脸色苍白,“你身上有伤?”
老三微微点头。李亚卿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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