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钻井队两天后就出发。
老钱干这事轻车熟路,将有关事宜安排得妥妥帖帖,连老三都插不上手。
“到底我是司钻,还是你是司钻?”老三觉得自己这个正牌班长大权旁落,脸上无光。
“茶壶里的水——滚开!”老钱对他使阴招将自己逼来还是耿耿于怀。
老三挠着后脑勺,哑口无言。旁边几个队员笑成一团。
“笑什么笑,还不给我扎实地干?”老钱手指着众人,大吼,“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
他是老资格钻井队长,技术顶呱呱,虽然病退了,威望还在。大伙哄笑着又埋头干活,点焊的点焊,抹油的抹油。钻机搁下有些日子了,需要整理。
老三没有了指挥权,索性去替人家打下手,递扳手、起子什么的。
这会,队长戴斌领着一个人来。看见老钱,戴斌很是恭敬地打招呼,“师傅,您在这啊?”
“小戴,我回来混几个酒钱,你可得多照应照应啊!”老钱话说得低调,声音可不低。戴斌也是他徒弟。
“师傅,您老这不是寒碜我吗?”戴斌堆着笑脸,“有什么事,您不用开口,给个眼色我就明白的。哦,对了,师弟呢?”
老钱努努嘴,“那边。”
“好,师傅,你先忙着。我找他有点事。”戴斌道。
“大川!”老钱替他叫唤了。
“哎。”蹲在地上的老三扭头,看队长来了,知道有事找,拍拍手,过来,“师兄,有什么吩咐?”都师兄师弟的,没那么讲究。
戴斌在这个师弟面前不敢托大,一来他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二来他是正儿八经的工程师,这个队长还是他让出来的。
“师弟,来,我带了个炊事员给你。”戴斌很热络地说。
老三眼睁睁地看着戴斌身后的人,“这个人我不要!”
戴斌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老三就断然拒绝了。
老钱冲老三发话了,“怎么说话的?有大哥有二弟——你算老几?”
“老三。”老三回答得天衣无缝。
“至于吗?”戴斌后头的黄辉亚开口了,“就算我走了后门,也不过是个临时的苦差事嘛!”
“你们认识?”戴斌看出了眉目,忙抽身道,“好,你们聊,你们聊。”跟老钱点了点头,撒了。
“钱师傅吧?我叫黄辉亚。”黄辉亚跟老钱握手,“我是来做炊事员的。以后还请多关照!”
“你跟他有仇?”老钱松了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俩。
“没有。他早两天还请我吃过饭。”黄辉亚说。
“哦。那就是你有事,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事,他不愿沾边。”老钱到底是老麻雀,眼毒。
黄辉亚嘿嘿一笑,算是应承了。
“你惹祸上身不要紧。”老钱凑到黄辉亚耳边,轻声道,“你要是敢把祸水泼到他身上来,我让你船头上跑马——走投无路!”
“不会的。”黄辉亚保证。不过,最终他还是食言了。
面对儿子这句“为什么”鲁局无言以对。
黄辉亚确实听命于他,是他安排黄辉亚借机潜入莽山,盯着阿方提的茶场。各种证据都已表明阿方提掌握了一批不安定的势力,并且,进行了一系列危及公共社会的不法勾当。但要想将阿方提势力连根拔起,却缺少铁证。
黄辉亚是鲁局手中的秘密王牌,他真正的身份只有鲁局和郑局掌握。表面上他混迹于市井,又有当警察的经历,与不少旧同事有来往,耳听八方,做私家侦探可以瞒过所有人,连警局的人也蒙在鼓里。
这个秘密早被老三看出来了,他只是心照不宣。老三之前不去道破,那是因为与他没有厉害关系。现在,他感觉被利用了。他讨厌利用。
“我是平头百姓,你觉得把你的职业风险强加在我头上,有意思吗?”老三在电话里继续说。
“你要相信他。”鲁局从来没轻看儿子的智商。从前他灰心丧气,只是懒去动脑筋罢了。
那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了电话。这让鲁局感到非常内疚。
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风险,警察是特殊职业,风险大,需要接受特殊训练。就像消防员一样,发生火灾不能鼓动老百姓去冒险,让他们白白送死。责任与道义不能等同。
儿子说得没错,他是地质工程师,他面对和接受的是勘探作业风险,他具备相应的防范和处理能力。他没有义务卷入凶险的案件里。
可是,生活里不尽是小葱炒豆腐——一清二白。
鲁局沉思良久,给谢天成去了电话。
谢天成正带着刘美怡调查渡边正彻这条线索。他们了解到,渡边已经回京城,留下两个学生作交换生在王子强的大学,由王子强做导师。
接到鲁局的电话,谢天成向他汇报了这些情况,说王子强他们在莽山找到一顶金凤冠,特地叫渡边来鉴定,结果怀疑是一顶游戏的彩冠,现在,彩冠已交由博物馆鉴定。
“你们去了博物馆没有?”鲁局问。
“准备下午去。已经与他们联系好了。”谢天成说。
“那两个交换生是渡边运作的吧?”
“是的。据王子强说,渡边非常支持他们的研究,所以,留了两个日本学生给他做帮手。”
“好吧,你们抓紧查。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鲁局说。
挂了电话,谢天成对开车的刘美怡说:“鲁局又在过问这个事。他的灵敏一向都很
喜欢我不是巫师是厨师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