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大天狗便也没回房,而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见琼琅凝眸沉默不语的模样不复往日,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温声安抚道:“别再自责了,你察觉的很及时,她们都没事。”
琼琅冰冷的手覆盖在他温暖的大手上,心底却并不轻松。这些年来,和平安宁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让她忘记了当年深海中的阴险凶恶,竟不知不知地消磨了她早年凝练出来的警惕本能。
逸豫可以亡身,古人诚不欺她。
珍珠是她看着降生的孩子,自打一出生起就跟随在身边,她却没能保护好珍珠的安危,让这种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如果这些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实叫她追悔莫及。
同样自责的还有荒,他抱着双臂神色有些低迷,沉声道:“……这件事应该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非要弄什么征召大会,也不会让这些底细不明的妖怪混进来。”
“你们姐弟两个不要再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了,真正错了的是妖狐。”一目连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谁也没有料到,在那样的外表下藏着的是这样一颗心。”
谁说纵魑魅魍魉再可怕,也不及人心的可怖?这只妖狐分明比之有过而无不及。
黑白童子原本昨日就应当离海,鬼使黑兄弟俩也来行宫接他们,但听说海域里出了事,也都关忧地留了下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白童子上前关忧地握了握两个小姑娘的手,闭上眼睛为她们祈愿,黑童子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琼琅看。
如今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琼琅温声冲他们道:“让你们也替我们操心了,现在凶手已经抓到了,你们不必再因此耽搁时间和工作了。”
鬼使黑捏着镰刀冷哼了一声,“只可惜这家伙不是人类,否则落到判官和阎魔老太婆的手里,定有他受的,真想冲进牢狱里把他脑袋瓜子打开花!”
“慎言!”鬼使白轻斥了一声,沉静的眼眸看向琼琅,“此事琼琅大人定会有公正严明的判决。”
妖狐事件是罗刹海里的事,纵然鬼使黑等人心有愤怒,却也不便插手,只能留给琼琅自己来处理。
鬼使黑颔首耸了耸肩,呼唤一旁的黑白童子,“两个小鬼头,快跟我们走吧!实在担心朋友,过几日再来探望我们俩也不会阻拦的。”
临别前,看得出琼琅心情不好,白童子轻扑进她的怀里,象征性地安慰的抱了抱她。琼琅微微一怔,脸上不由难得地露出一丝浅笑,摸了摸他的头。
黑童子见状,眼神似是犹豫不决,最后终于在白童子放开她的时候,也轻轻地抱了她一下,便与鬼使黑兄弟一同消失了。
妖狐被关在牢狱中,琼琅既没有虐待他,也没有为他包扎伤口,只是与蚌精陪同在两个孩子身边照顾他们,连公事都暂放下不处理了。
大天狗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安慰之余,不动声色地熬夜掌灯替她将繁琐的事务一一都处理好。
珍珠最先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还有些茫然地未曾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闭上眼睛的前一刻还是在森林和妖狐的怀中,此刻看到贝壳小床边的幔帐,顿时语气关怀而紧张地问道:“那只蜘蛛呢?”
“大人,妖狐哥哥和大家都没有受伤吧?”
琼琅欲言又止地和大天狗对视了一眼,显然珍珠昏迷前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蚌精身为她的姐姐,欣喜之余听她竟然还开口关心妖狐,顿时神色怒不可遏地将他的罪行一一道来,心有余悸地搂着珍珠。
却不想珍珠一怔,呆呆地听完她的话,微张着嘴巴许久都未曾能缓过神来,半晌后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晶莹的泪水从眼角低低滑落,落在地上凝成一颗颗莹白的珍珠。
她哭的前所未有的伤心欲绝,蚌精却只以为她是吓到了,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哄了又哄。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妖怪呢?他对大家明明那么好……”
“遇袭的时候……他第一个赶到我身边保护我……他还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未曾尝过情爱滋味的少女满心艳羡琼琅与大天狗之间的感情,如今初坠爱河,将一番纯真的心意都交付出去,谁料竟所托非人。
蚌精恍然,回过神来后,只得神情复杂地更加用力抱紧了她。见事情果然与自己料想的不错,琼琅抿紧嘴唇,袖间的手猛然收紧,尖尖的指甲深入掌中。
许久后,待珍珠终于接受了事实,停止抽泣后,她才轻声问她,“他现在就被我关在牢里,还欠你一个解释和道歉,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珍珠红肿的眼睛怔怔地看向她,半晌后缓缓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这些我都不需要,我不想见他。”
“大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您的处置一向都是最公正严明的,不用在意我……”
珍珠知道,琼琅是担心她心底仍对妖狐留有情意,才会留下妖狐让她去见最后一面。
虽然一颗心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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