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记得,但是我依然很痛苦……我……”
她揪着自己胸前的衣物,慌乱地像只幼兽,长长的指甲划过脖颈,留下几道刺目的红。
刮过来的风立刻裹挟了血腥的气味。
看宇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她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抽噎得几欲昏厥。
“我知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他看得心都疼了,口中絮絮,一把把她抱紧,像慈祥的父亲一样轻声哄着,一下一下拍着她不断抖动的背。
她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样,狠狠抓着他,把头深深埋入他怀中,鼻息都是他好闻的味道。
“我妈妈死的时候,我当时很害怕,他们往她身子上盖床单,我想去掀开,但他们不让……”
她哆嗦着,嘴唇翕动,做着强调的手势,“我从来没梦到过她,她应该是不怎么喜欢我吧……”
看宇吻了吻她的脸颊,可惜冰凉的唇落在她冰凉的脸上,谁也不能温暖谁,“不会,她不会不喜欢你……”
九狸喃喃重复着,眼神有些空洞。她有些急切地寻找着可能的热源,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冷得要命。
她不管不顾地抱紧他,脸对脸贴着他。看宇身子一僵,眼神微变,还是由着她了。
他和她像是两个迷路的人,在这一瞬间只有彼此,汲取力量活下去。
这一路她精神极为紧张,现在亲眼看到了这孩子的墓地,知道周谨元所说不假,再也熬不住了,眼皮渐渐合上,蜷在看宇怀里汲取着暖意。
她全身心地信任着他,而他也真的没有辜负这份信任,无言地拥着她。
许久,看宇叫醒在他怀中几乎要睡着的九狸,“我们走吧。”
九狸双眼大睁,看清自己偎在他怀里,脸一红,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拍拍衣服,恋恋不舍地又看了那墓碑一眼。
忽然她拉住他的袖子,惊奇道:“这墓碑附近怎么这么干净?简直干净得不像话。”
看宇淡淡瞥了一样,不经意道:“陵墓都有管理员,应该有定期打扫吧。”
九狸“哦”了一声,牵着看宇的手,一步步往来时的小路走去,他们的车就停在陵园的侧门口。
可是,车呢?
怎么不见了?
两个人惊讶地互看了一眼,心里同时都涌上不好的预感。
68
夜,j省省会c市,某私人机场。
随着一阵引擎巨响,一架小型客机缓缓降落。
黑暗中,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互相望了望,眼神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个点了点头,小声道:“通知胡老大,咱们到了。”
说完,几个黑影如狸猫般蹿了出去,上了暗处的一辆车,向宾馆方向疾驰。
胡益的腰杆总是挺的笔直,虽然从军火交易获取的暴利让他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也使他变得身宽体胖,但他仍将自己视为一名军人,时刻保持着军人的警惕性,因而能在这乱世中一飞冲天,成为地下军火买卖中的大佬。
但是风水轮流转,今年他倒霉,谁让那个从俄罗斯刚回国的周谨元一来,就抢了好几票大生意呢?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刚想打瞌睡,就有人来给送枕头。
虽然不了解这人和周谨元有什么过节,但敌人的敌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不是么。
有个盟友,总比单兵作战来得强。
他露出一口抽烟染黄的牙,阴阴地笑了,手上的骨节被他捏得嘎巴嘎巴直响。
那个女人,叫顾九狸是吧。派人跟了这么久,今晚总算有了进展。
地灯影影绰绰,流动着光影,市政府后身不远的一个私人会所包房内。
顾卿禾松了领带,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啜着酒,莫名地心情有点儿烦闷。
那女人说和朋友去逛街,怎么从一大清早就没了人影儿,手机也关机?
周围是几个熟识的哥们儿,每个人怀里都是两个妖娆到不行的小姐,正嘻嘻哈哈地互相用嘴喂着酒,桌上一溜儿东倒西歪的瓶子。
“顾,叫俩妞儿来玩嘛……”李副市长家的小公子狠吸了一口烟,laflo,纯正的古巴雪茄,味道醇厚绵长,可惜周围太多香水混杂,熏染欲醉。身边那女孩儿也不嫌,就着烟雾就凑上去和他亲了个情意绵长的嘴儿来。
周围一片叫好声,口哨吹得此起彼伏。
他和卿禾是同班同学,两个人脾性倒也相投,很多时候能玩到一起去。
除了女人。
李公子边说边握了身边女人的手指,让她轻轻按着自己的额角,那指尖上缀着的水钻,亮晃晃明闪闪,看得顾卿禾一阵儿腻歪,头也开始跟着疼了。
卿禾摇摇头,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是个生号,顿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顾卿禾,我是周谨元。”
那边声音不大,极其严肃,开门见山。
卿禾挑了一下眉,比个手势,示意周围小点声,“找我什么事?”
那边也不含糊,“你的人借我用一下,时间紧,我来不及联系别人。”
周谨元这些年的根基都在俄罗斯,不然不会向顾卿禾低头。
卿禾“唔”了一声,不置可否,“我干嘛用自己人给你去送死呢?”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儿。
“顾九狸出事了。”
耳朵里登时嗡嗡的,卿禾噌得一声窜起来,抬腿就往包房外跑。撞得门口一个刚进来的小姐“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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