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吐蕃一众将领集体丧生是导致吐蕃大败的主要原因,这点高汉能够理解,但高汉不能理解的是谁做了这件事。
从官邸中的情况看,伦布桂是被人劫走了,而且是在一大群待卫的眼皮子底下劫走的,还无声无息地割了那么多人的头,做这事的人肯定是一个或者是几个心思缜密的高手。
“目的何在?他们又是怎么悄无踪迹地消失的呢?”高汉能肯定那些人绝对与伦布桂是敌非友,不会是来救伦布桂脱离战祸,“难道是老王巫恒又请别人来帮他报仇的?这也太看不起本祖师爷吧?”
带着巨大的疑问,高汉找到了杀敌归来的巫恒。
巫恒此时正与田仁琬在巫和的官邸商议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听闻高汉前来不由得大喜,立即与田仁琬迎出来。
两下见礼过后,高汉打量了一下田仁琬。此君四十来岁,却是一个美髯公,虽身着明光铠,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生气。
文人挂帅、武人为相,这在大唐不是个稀奇事,高汉也没有丝毫看不起田仁琬的意思,但让高汉奇怪的是随田仁琬出迎的人中未见高仙芝以及其他于阗方面的将领。
“他可是镇守一方的将军,对葱岭一带熟悉的很,难道此番出征田仁琬竟然没带他?搞什么?”
入得府内,宾主落座,田仁琬欣然抱拳向高汉说道:“久仰高义士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少
年。想来昨夜深入敌营制造恐慌令吐蕃大乱者必是高义士无异。待西征过后,田某必向朝廷奏报义士之功。”
高汉摆手道:“田节度使过誉了,昨夜非高某之功,而是有人先高某一步杀了吐蕃所有高级将领,高某只不过是事后放了把火而已,不值一提。
”
“哦?还有此事?义士可知何人所为?”
“不知。”高汉用眼睛扫了一眼巫恒,发现巫恒也一会惊讶的模样便知此举也非他派人所为。
巫恒迟疑道:“会不会是巫清的师尊带人干的?据府中侍女交代,十日前伦布桂曾请了一支粟特商队入府供他消遣,其中有一白发女子很象巫清的师尊。但我们攻占了此府后并未发现这些粟特人,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白发女子?”高汉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巫清的师尊年纪不大,容貌绝美,最特别的是长有一头晶莹的白发,人称河中圣女……”
高汉打断了巫恒的话,急声相问道:“可知其姓名?”
“这却不知。”巫恒为难道:“此女甚是神秘,几个月前途经朅盘陀说是要验证什么神锅。巫清听闻后好奇的很,私自离宫去看,结果在荒野遭遇了狼群,恰好被此女所救。巫清对此女佩服之至,当下便认了师傅,还带回来与我见过一面。但问其名号时她却不肯明言,听她手下称她为圣女,我们也就只好照此称之了。”
“是她,真的是她!
”
在听到“神锅”的时候高汉就听不下去了,一颗火热的心嘭嘭直跳,脑海里不住地呼唤着一个名字——石雅!
“祖师,祖师……”
发现高汉有些走神,巫恒诧异地唤了几声。
“哦……”高汉回神,强抑内心的激动,“此妇以后可曾来过?”
高汉对圣女这般好奇倒让巫恒感觉到十分奇怪,但未敢相问,谨慎地应道:“来过,就在祖师来的头一天方走,说是经钵和城去小勃律办些事情。
”
高汉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祖师何往?”
巫恒的问话让高汉的身形为之一顿,复又缓缓坐了下来。石雅的目标应该就是伦布桂,否则不会对他只劫不杀。据巴-塞朗说,伦布桂此前就是小勃律的守将,如今在钵和城被劫走,那石雅就用不着再去小勃律,自己也不能再按这个方向去追了。
正思索间,外面有兵丁来报,有当地人献上一筐人头,并带来一封要紧书信,要求当面送与巫恒。
“何人如此大胆?”田仁琬沉着脸命令手下把人带到府内。
人头血肉模糊看不出谁是谁,巫恒接过信仔细观察了起来,未读几行便呈热泪盈眶之态:“原来是圣女帮我儿巫和报了仇,也帮我朅盘陀收复了失地啊……”
“我看看!”高汉抢过书信只扫了一眼便如中雷击,“雅儿,这是雅儿的笔迹!”
“怎么回事?谁是雅儿?”田仁琬被巫恒和高汉的举动给搞糊涂了
。
高汉没功夫跟他解释,一把拉过巫恒,“这官邸内可有暗道之类的通道通往城外?”
巫恒擦了一把眼泪应道:“有,初建官邸时确实特意开凿了一条通往城外的秘道。吐蕃人就是从叛徒口中获知了此秘道所在,从而里应外合攻破了钵和城。昨夜攻城时我曾派人查过,其城外出口已经被封死,入口处还未来得及查看。”
“快带我去看看。”
秘道入口处相当明显也相当出人意料,就在府内的水井里,从上面下到两丈余便是水面,离水面米高处的井壁上开有一个仅能通行一人的洞口。
高汉顺着井绳下到秘道内,没走多远火把的光亮便越来越弱,人也感觉到越来越闷。
“没有空气流动,此路不通了。”
高汉无奈,只好退了回来。秘道虽然没走通,但从秘道内的痕迹来看近期确实有人走过,而且不只一人。
上到地面,高汉向巫恒说:“秘道已经无用,派人彻底封死吧。出口处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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