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头也没抬,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白毛女》的剧本被他改了一下,冲突变得更加激烈了。这也不是胡改乱编,毕竟原剧目那么长的时间,不适合现在的环境。把它压缩到半个小时以内,就要突出黄世仁的狠毒,杨白劳、喜儿的可怜。现在看效果还不错,但是还有改进的地方。比如毒打杨白劳,就有点弱。
只是全神贯注的他,并没听到身侧的一声冷哼。
直到谢幕的锣响,他才反应过来,看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泪光灼灼,于是对着太祖说道:
“您不上去说几句?”
太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没有一点准备,今天的戏给我了很大的启发,脑子里思绪万千的,搬一张桌子来,我有很多想法要写一下,后面的事就由你和罗荣同志负责吧!”
“是!”
秦朗答应一声后,走上戏台,大声的问道:
“同志们、乡亲们。今天的戏是不是很真实?”
“师长,我们要消灭民党反动派,打倒一切土豪劣绅,为乡亲们报仇雪恨。”
红一师的人大声的喊道。
秦朗点了下头,又对着百姓这边说道: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愤怒!但,你们心里更多的是害怕,怕我们走了以后,土豪劣绅会丧心病狂的报复。在这里我想问你们一句,这样的日子你们过够没有?看看周围的亲人。你们这些做儿女父母的,有没有让他们吃饱穿暖过?”
秦朗说到这里故意住口不说,只是用眼睛扫视着下面的百姓。
目光到处,只有一个个惭愧的表情,更多人是垂下头颅,无声的抽泣。
“长官,是年景不好,咱们天生穷命。”
不知哪里发出一个凄凉的声音,引起了百姓的一阵附和。
“是这样么?”
秦朗大声的问道,但是没有人敢正面回答。
“有人可能会说,租种土地,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收成不好是命苦对不对。好,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赣西地租大多****开、地主六成、你们四成,这合不合理?你们交了地租,为什么还要帮地主交农税?你们交了地租,为什么还要有无数的摊派?为什么荒年也按丰年的收成收租?为什么使用水源还要出钱?”
佃农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要说遇到灾年,就是丰年你们都吃不饱。过不下去了就有高利贷等着,只要去借,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还不完。最后就像戏里的杨白劳一样,最后只能被逼着用自己的亲人抵债。”
看到人群一阵沉默,秦朗沉声说道:
“乡亲们,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了,你们穷,你们的孩子穷,难道你们的孙辈也接着穷么?”
“长官,要怎样才不穷?”
这时候有人嚅嗫的问道。
“打土豪、分田地,消灭你们身上的压迫剥削,今天就从穗川做起。来人把肖稼碧带上来!”
秦朗说完把手一挥。两个红军战士提溜着,已经瘫软成一团的肖稼碧走上了戏台。
“肖老爷!”
“肖阎王!”
“肖稼碧!”
戏台下的百姓么,几乎惊叫起来。
“他,你们都认识,犯下的罪孽,你们也清楚,但是我们不完全清楚,有谁需要工农红军为他报仇的,现在就站出来。”
肖稼碧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浑身一抖,只是看到了平日被自己欺负的泥腿子,他的气焰又上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大部分群众又立刻低下头颅。
钟晓东用血红的眼睛瞪着肖稼碧,他想站出来,但是手臂却被喜顺爹死死的拉住。
“乡亲们,对这样恶贯满盈的坏蛋,你们真的不想报仇雪恨吗?”
扮演喜儿的演员,这时候站起来问道。
钟晓东又一次想到了宝珊,他使劲咬了咬嘴唇,才大声的吼叫道。
“我!”
“谁,有没有胆子上来!”
秦朗朗声问道。
钟晓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甩开了喜顺爹的手臂,推开人群走到秦朗的身边。
“敢不敢把你的苦难说出来?”
秦朗大声喝问道。
“死都不怕,有什么不敢说的。”
钟晓东大声回答完。他来到肖稼碧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喊道:
“肖阎王,你把我妹妹宝珊还来?”
“宝珊?”
肖稼碧一脸的茫然,这辈子杀的人多了去,那还记得谁是谁。
“我叫钟晓东,当年我们家欠肖阎王的高利贷,他的狗腿子毒打我爹,还烫瞎我娘的眼睛,最后抢走我的十一岁妹妹,现在她还下落不明。肖稼碧你还我妹妹,你还我妹妹。”
说到这里,钟晓东一把封住肖稼碧的领口,使劲的摇晃着。
旁边的战士,赶紧把他拉开,谁知道钟晓东竟然一下就晕倒了。台下早就安排了医护,看到这个情景赶紧跑上去,检查了一会儿后说道:
“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
台下的人更加紧张了,难道这肖阎王真是吃人的猛兽,那个大个小伙子怎么一下就昏死过去。
经过抢救,钟晓东又醒了过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扑通一下跪在秦朗面前。
“长官,我要参加红军,我要给我爹报仇,找回我妹妹。”
秦朗却朗声说道:
“起来!钟晓东同志,红军没有软膝盖的怂蛋,只有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你的家人还需要照顾,那么你可以先参加赤卫队,等到条件成熟再参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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