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没有想到撒出去的这几张网,居然放翻了一条大鱼。虽然不知道陈大牛击中的是何许人,但巅军匆忙的撤离,让所有的人不由的松了口气
“给他们记功。”
暗暗舒了口气的秦朗,又拿起桌上另一份报告。
“马鞍山地区有敌人活动。”
侦察连的报告,并没有出乎秦朗的意料。李玉波之后,特委方面再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是一个清晰的信号。
“转告三营孙营长,全力拿下各种隘口,保证全团顺利撤离。如果三小时内没有进展,由所部一连长接替职位。”
这个时候孙瘸子还想打埋伏。什么进攻受挫,明明就是怀着保留实力的打算。这在旧军队里屡见不鲜,而工农军没有进行三湾改编时,情况也差不多。
秦朗并不想追究,毕竟自己也是一股子军阀作风,动不动就皮带伺候。下命令威胁一下,孙瘸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浪费太多的唇舌。
“团长,巅军又上来了。”
就在这时耿振华大步的走进指挥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点了几下。
“据狙击小组观察,最少也有两个团。”
“是白天撤走的那两个团么?”
秦朗心中不由得一惊,没想到巅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反扑,完全出离了以往对民军的印象。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奇怪,军队就是命换来的交情,老长官、老部下除非反目成仇,否则谁出了事都要给个交代,不然手下的弟兄就离心离德了。像那个冯大帅,卖了一辈子的人,最后也被手下给卖了。
“撤,一营、二营立即撤退,既然都想要南门,那咱们就给他。”
秦朗又看了几眼地图,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让游击小组准备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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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曾兄如此果决,看来是对旅长一职志在必得啊!袁某这就提前叫您一声郭旅座啦!”
“一切都还未成定局,袁老弟是在取笑郭某啊!”
两个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人,混杂在行进的队伍中,不时的交谈着。
“公曾兄,些许匪类,咱们是不是劳师动众了?”
袁鹏举原本是赣西一个私塾的塾师,兵荒马乱的过不下去了,才跑到军队混饭吃,没想到竟然混了个团参谋长。平常出入多半骑马,今天在这穷乡僻壤的步行,肚子里早就抱怨开了。
郭应一团的团长,“公曾”是表字。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巅南人,从小兵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平常最看不起袁鹏举这种钻营之辈。所以没有回答袁鹏举的质疑,只是暗暗腹诽道:
“腿就是没了,也比脑袋上多个窟窿强。”
自从二十来个大小军官,被工农军的冷枪干掉之后。巅军已经没有哪位长官,还敢穿标志军官身份的马靴,甚至连代步的马匹都不敢骑。这一路跋涉下来,中上层军官个个哭爹喊娘的。
“让弟兄们走快点,这地方着实不安全。”
那天撤回去之后,老长官是动了雷霆之怒,当即让警卫营长送来一封信。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提头回去,另一个是提乱匪的脑袋回去。
“旅长也是吃了牛屎,跑到前面干什么?白白给乱匪送人头不算,把老子也坑苦了。”
可现在抱怨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打败乱匪好些,否则老长官不拿掉自己的脑袋,这团长的宝座也得拱手相让啊。想到这里郭应再次催促道:
“让下面的弟兄再快一点,赶到民团的营地附近再休息。”
乱匪最喜欢夜战,民团虽然不靠谱,不过手里多几个人,这胆子也壮一点不是。而且出了岔子,还可以给民团黑锅背。
“特么的,晚饭又得耽误了。”
底下的士兵听到命令也是叫苦连天。
谁不知道乱匪青面獠牙,前面才送进去一个团,现在连旅长也栽了。偏偏上头的命令是唯匪首试问,而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底下的十丁抽一,拉出去枪毙。这还留不留活路了?
“轰!”
就在一片咒骂声中,路边的一幢房屋猛地炸开了。四处迸射的卵石,打得士兵们抱头鼠窜。
“又死了几十个,这些乱匪……。”
爆炸现场已经一片狼藉,烟雾里依稀可看到几十个一动不动的身体。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遇袭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想出这种没菊花的阴谋诡计。
受伤的士兵在血泊中哀嚎,但是没有人胆敢上前一步。这乱匪的神枪手打左眼,子弹就不会飞到右眼上,谁特娘的敢轻举妄动?
“轰”
偏偏这时候,人群里又窜出一朵蘑菇云来,已经纷乱的队伍更是炸了锅,胆子小的跳起来就跑。
“刺刺刺。”
一个山包上,忽然传来刘易斯机枪的怪啸,十来个士兵顷刻就成了血葫芦。
“反击,快反击。”
郭应大声的吼叫着。
手底下的军官连踢带打的把士兵踢起来,又枪毙了几个吓破胆的家伙,才组织了一次不怎么像样的进攻。
“开炮,炮排的在吃牛屎么?”
在军官的大呼小叫声中,刚才那个山包立刻被几发迫击炮弹命中。只是等士兵们嗷嗷叫着冲到山上,除了一堆子弹壳以外,连根人毛都没有见着。
路边的两个大坑,已经被尸体铺满了,路过的老兵看了,冷笑着说道:
“仁义啊,瞅瞅人家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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