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瞒了一些,她并不知全情。
前阵子周瑞家的还“好心”来同她出主意,放印子钱。其实府里虽说不如当年,可现在哪里就至于此?
可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况且她身后有贾家和王家两家后台,不怕谁。
她哪有不心动?可一听贾琏说的话,端得吓出一身冷汗,免不了细想,这是不是她姑妈故意借周瑞家的口给她设的套。
如今还好。过得几年,宝玉长大了,不需要她与贾琏了。这位好姑妈再将此事翻出来,他们夫妻有了这么大的过错,受了处置。宝玉再争气些,又有老太太支持,到时候这爵位是谁的,还真不一定。
王熙凤打了个寒战,将心底思绪压下去,将手里的账册钥匙交给王夫人,“太太,是我年少不经事,太太别生气,往后这府里还需得辛苦太太。”
其实,就这么交了管家权,王熙凤是不愿意的。可贾琏有句话说得对,他们羽翼未丰,还没有能力把大权完全夺回来。协理虽说的好听,却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裳,何苦呢!
不如等往后他们翅膀硬了,一次拿到手。那才是真的“管家”。
王夫人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我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
“哪里敢。太太别多心,并非因为今日丫头们的事。这两天我与二爷商量过了。别人家哪有媳妇一进门就同长辈要管家权的,也就太太是我亲姑妈,纵着我。可如今这两个月我也瞅见了,要说管家,我比不得太太,要学得还多着呢。”
这话王夫人停在耳里很是舒坦,面色好了不少,“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这些你且拿回去,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便是。你既是我侄媳妇又是我侄女,我还能不教吗?何至于此呢!”
王熙凤有些为难地低了头,“太太有所不知,我这月月事迟了些,本以为是有了,瞧了大夫却说只是不调,还言及我性子要强心思重,事儿多,恐不利于有孕。好在如今才有了苗头,待好生修养,吃上几服药,三四个月内必然能怀。
我想着女子不论多强,都得有儿子傍身。不说远的,就说我那婆婆,倘或能生个嫡子,哪里至于这般处境。太太是我姑妈,我不妨同太太说句真心话。二爷如今对我尚好,虽有争吵,却还愿意哄着我。可谁知往后呢!
我前些日子疑心他在外头有人,不也就怕的这点嘛?如今我还年轻,不如趁现在有个儿子,往后他就是负了我,我也不怕了。因此,这府里头的事,还想请姑妈怜惜怜惜我,叫我好安心备孕生孩子。也是姑妈疼我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句句在理,还透着撒娇请求之意,王夫人倒还真不好强硬拒绝,只得罢了。
出了门,王熙凤大是松了口气,总算她与贾琏找的半真半假的托词揍了效。
屋内,王夫人指节咯咯作响,寸寸发白。
哗啦一声,又一杯茶盏碎了地。
怎地一个个都不让她省心!
林砚,贾琏都是如此。如今连她亲自挑选的王熙凤也是如此!
王夫人顿时有一种所有事情都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行,王熙凤若真生了儿子,便是贾琏废了,也还有子嗣继承。那她还有什么盼头。
看来,她的动作要再快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打算让王夫人一步步自己作死自己。哈哈哈
第20章 时局
沈府。
沈伯年一声轻呵,“这会子知道来找我求情了,早干什么去了!你既知道会惹你父亲生气,为何还去做!偏还找上九皇子。皇家那几位是能随便掺和的吗?”
林砚低头看着脚尖,“这不是因为只有九皇子能在短时间内弄出东西来吗!九皇子别的不怎么样,但在生意捣鼓上头很是厉害,他手上的作坊也多。只怕我便是直接找皇上,都不如找九皇子方便。
再说,我给九皇子出主意,他付我钱财。我们算是银货两讫,从此各不相干。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
“你既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只管拿这番话去同你父亲说,何必再来找我?”沈伯年一声冷笑。
林砚噎了个正着,他提着心掂量了好一番才开口:“如今储位之争逐渐明显,然能有机会上位的也不过那几位。大皇子曾参与西北之战,兵权在手,军功加身,可也正因此为人嚣张,过于跋扈。
二皇子入了户部,却只想着怎么安插人手,排除异己,拉拢朝臣。各勋贵大户欠银之事,多好的立功表现的机会,他视若无睹。五皇子……”
林砚停顿了一下,眸光幽深,“五皇子格局太小。他若看得清,便该知道,甄家对江南而言,是一大毒瘤。留着于国于民不利。倘或舍了,或许还能让皇上看到他忠于君父之心,这也是当权者做大事该有的气魄。”
沈伯年怔愣了会儿,倒不打算骂了,问道:“所以你觉得这三位都不堪为帝?”
林砚摇头,“堪与不堪,不是我说了算的,关键在于皇上怎么选。皇上将大皇子调回京,派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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