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凄半哀。
美人图的下方摆置着一张红木椅子。
红木椅子上半倚着一个女子,她身上穿着一身金丝勾边儿的血红色长裙, 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带帽长袍,帽子随意地带在头上, 遮住了她大半张的脸,她手中拿着针线, 给一个小玩偶缝缝补补。
“公、公主……”棠羽期期艾艾地对着上头轻唤了一声。
北钰公主停下手中穿针引线的动作, 也不抬头:“你这模样倒是比上次从长宜回来还要凄惨些。”
棠羽没有吱声儿,她的脑袋疼的厉害,不只是外面的伤口,那把剑上的清气钻了不少到她脑子里,扯得里头的经似乎都要断了。
“怎么?到了我跟前还摆起沉默的脸色来了?”她发出一声冷笑:“要是没话说就立马给我滚出去,要是有话说就麻溜儿点吐出来。”
北钰公主明显动了怒, 要说棠羽自个儿也觉得奇怪,北钰公主是妖王的yòu_nǚ, 以往的时候虽不说脾气有多温和,但好歹也不是个喜怒无常随时发飙的,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的, 脾气一日比一日差,越发的阴晴不定。
平日里若是有人在的时候还好,还晓得装装样子。没人在的时候哪里还会顾及着他们这些手下而有所收敛?她再不敢沉默, 就着袖摆抹掉脸上的绿色血液,僵着身子以免扯动伤口:“公主,今日属下本打算剥了那个捉妖师的皮,却、却没想到……被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北钰公主捏着膝上玩偶的小脑袋,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勾住了一缕细线:“我叫你把她和席则抓起来,什么时候让你剥她的皮了?”她抬起头冷看着棠羽:“自作主张你还有脸到我面前来哭诉?”
“公、公主不是说她碍事的很吗?”棠羽缩了缩脖子,反驳道。
北钰公主嗤笑了一声:“她的确是碍事的很,黑蛇说她有几分本事,有本事的捉妖师对我们这些妖物来说可不是碍事吗?”
捉妖师和妖本来就处在两个对立面,碍事两个字都说轻了。异阁那群半吊子看看也就看看了,她还不放在眼里,可若是叫真正有本事的捉妖师比如九明之类的家伙发现了些什么,可不得坏她大事儿。
她站起身随手将玩偶丢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闪身到了棠羽身边,绕着转了两圈。
“能把你收拾成这副模样,看来黑蛇传的话有误啊。这哪里是有几分本事,分明是有本事的很。”
棠羽的实力在妖界算是中等偏上的,虽然比不上顶尖的那一拨,但即便是遇上个小仙也绝不会落了下成,如今却是在一个人间界的捉妖师手里栽了跟头。北钰公主停在前面,缀着红梅的绣鞋踩在了棠羽的衣角上,她俯视着那发髻杂乱绿血浸湿的头顶,中间的一道长长伤痕引起了她注意。
那伤痕处尚且还在渗着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缕缕缠绕不散的清气,嗯……九天神雷,天道的气息,妖魔鬼怪最讨厌的东西。
也难怪棠羽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你头顶上的是剑伤?”北钰公主红唇微抿,启声问道。
棠羽忍着疼轻嗯了一声,颤着手摸了摸额角的血:“那个捉妖师有一把剑,估摸着是灵器或者仙器也说不一定。”她话说的有些急:“公主,属下想着问你讨要些疗伤之药,我的头……头……”
棠羽差点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她是个把美貌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女子的美,最最首要的有三样,一是如云黑发,二是灵动明眸,三是瓷白雪肤。
她以往最骄傲的便是那一头长发,现在好了,被活生生的剃了一半,这可比和尚的光脑袋还难看,还不止难看呢,简直滑稽好笑的很!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真真切切地听见了臭黑蛇的嘲笑的。
北钰公主晃回到了红木椅子边上,抬眼看着石壁上的美人执扇图:“不急。你先告诉我,那是一把什么剑。”
棠羽纵然急的冒火,在北钰面前也不敢过多放肆,回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一眼看上去和一般的灵剑并无差别,只不过威力比灵剑高了百倍不止。属下活了这么多年了,几乎就没见着过这么强悍的剑。”
“剑……”北钰公主突地想到了席则,那个男人再加上一把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一颗心不由往下沉了沉:“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在仙神妖魔鬼五界中一直流传的话吗?”
“公主说的是?”棠羽迟疑地开口问道。
“摇天剑,九重殿;碧落鞭,六界仙。”北钰公主的红唇微张,幽幽地吐出了这十几个字来。这个啊,可是不少妖魔仙神的噩梦啊。
“!!!”棠羽一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蹦出来
“公主,这、这和那个捉妖师有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告诉她,那个丫头片子的长剑就是摇天剑。
北钰公主没听见棠羽的心声,黑帽下的双眼微眯:“那把剑很有可能就是摇天剑。摇天剑和碧落鞭可不是谁都能握在手里的。”
棠羽双眸瞪大:“摇天剑和碧落鞭的主人不就是九重天上的那两姐妹吗?天道神器,怎么可能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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