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了一块灵石:“打尖儿。”
灵石落在台子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女子面前,她总算是正了眼,涂着风仙花汁的长长指甲轻轻地在上头刮了刮,好一会儿才拿起来握在了手上。
灵石泛着光华,比起玉来更要好看上几分。她往着灯罩出移了移,晶莹剔透,流光迷眼:“好东西啊。”
“依着我的眼光,这玩意儿怕是不止一百两,住店也是够的。”女子坐直了身体,正面看向了盛清清。
“公子出手倒是大方的很。”她笑着从柜子下面摸出了一块翠玉牌扣在桌面上,轻轻推移,她撑着身子凑到盛清清身边,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绣纹精致的领口,眉眼勾挑,惑的人口干舌燥:“顺着前走,风花雪月人间极乐等着公子你呢。”
没给钱之前爱答不理,给了钱之后瞬间就变成小妖精!
她已经对这个看钱的世界绝望了,能不能像她一样当一个看脸的人?
她这么俊俏的小公子难道不比那些臭钱诱人吗?
盛清清心中愤愤地拿起翠玉牌,头也不回地钻过珠帘门,依着女子的话顺着往前走。越往前视野越是开阔,紧闭着的两扇大门上雕刻着浮花,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门口两边立着两个黑衣的侍卫,他们的袖口上绣着统一的红叶,这是江湖上有名的红叶门的标志。盛清清握着剑的手微动,能请到红叶门的人守门,这鸣玉坊送玉坊不是钱多的烧得慌,就是它本身便属于红叶门旗下。
盛清清对着他们亮了亮翠玉牌,他们也不说话,扫了一眼便将门推开了来,连带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门内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外安寂无声,门内是声乐不断,尽管因为不知道多少层的纱幕挡在前头导致她看不见,但是却听的到。
丝竹之声,声声入耳啊。
眼前层层的纱幕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吹的四处扑腾,曲裾深衣,髻发半簪的中年美妇人撩开纱幕走了过来。她屈膝行礼,唤了声安。
“奴家是鸣玉坊的姑姑,客人们都称呼我十七娘,公子随我这边走。”十七娘虽然年纪大了些,却依旧不减风情,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的美。盛清清暗暗抿了抿唇,拍了拍她的小心肝儿,这鸣玉坊不得了啊,一个比一个好看。
十七娘带着盛清清到了一间三面墙上都挂满牌子的屋里,她指了指牌子上头的刻字,解释道:“鸣玉坊的姑娘都在里头了,但凭公子挑选。”
鸣玉坊的花牌分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色,颜色越往前的身价越高。
盛清清先看的最中间的几个红牌,反盖着看不见字的是已经有客人的,正面的才是处于空闲状态,忍住!她今日是来探事儿的,可不是来玩儿的!
她沉吟一声,冷言道:“觅雪。”
十七娘爬上梯子将觅雪的红牌子翻过来扣上,笑意盈盈地启声:“公子今日打尖儿,一个时辰,不含茶水糕点一共一千两,含糕点茶水一共一千一百两,公子要还是不要?”
盛清清丢了两块灵石给她:“往哪儿走?”
十七娘明显也是个识货的,她将灵石揣进兜里,扶着梯子下来,从柜子里摸出了一香袋:“这是小礼物,还望公子笑纳。”
盛清清接过随手挂在了腰间,十七娘这才开口:“三楼九号房,觅雪就在里头,公子随着外头的侍婢去吧。”
鸣玉坊的格局颇大,她随着侍婢一路走来遇见了不少人,与一般花楼的嘈杂不同,鸣玉坊内的交谈时要显得有序清淡些,很难叫人生出腻烦之感。
觅雪是鸣玉坊几个当红头牌之一,她最出名的便是婉转歌喉,酥骨魅心。
觅雪今年不过十六岁,凭着歌喉稳坐红牌。
盛清清在九号房门口敲了许久,里头却是一点儿回应都没有,又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悉悉索索地拉开了门。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清秀面庞,觅雪面容生的不算倾国倾城,却别有一番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盛清清被她引进了屋坐在圆桌旁,她拎着茶壶给她斟茶,期间晃了好几次神,还差点儿将茶水洒在了桌布上。
“姑娘刚才是在休息?”盛清清不客气地喝了半杯茶,鸣玉坊的茶水贵得很,她能喝一点是一点儿了,不说回本儿,好歹安安心了。
“是、是啊……睡了一觉。”觅雪拉了拉套在外面的大氅尽量柔声回话。
“姑娘看起来憔悴的很。”
“没怎么休息好,所以……”
“可是有什么事儿扰了姑娘休息?”
“没、没什么。”觅雪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避开了盛清清的眼神:“不过是突然天凉了,有些不大习惯。”
盛清清也不拆穿她,左右她又不是个大夫,更不是鸣玉坊的姑姑,对方的身心问题和她没什么大的关系。
她放下茶杯给自己剥了个橘子:“鸣玉坊的规矩,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你属于我。”
觅雪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她起身坐到妆镜边简单地上了些脂粉,掩了掩面上的憔悴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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