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啦,你也别一天到晚的闹她,”文旧颜强作笑意,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起身,“走,文阿姨带你去喝茶,让她睡她的大头午觉去。”
张蕴兮自来觉多,师烨裳一看表,时间差不离,于是拍拍墓碑跟张蕴兮道了别便乖乖跟着她的“文阿姨”去喝茶了,喝到一半才愤然想起,“诶?我又不是林森柏,为什么要叫你阿姨?”
文旧颜今天可算占够了便宜,当即笑着“承认”自己口误,“哦、哦!是呀!你跟我算同辈呢!汪顾才该叫我阿姨!哟哟哟,不好意思啊,我把你俩看一路去了。”
师烨裳在文旧颜面前总是呆呆的,受了欺负也不太介意,平日里乖戾难测的恶劣性格仿佛一碰到文旧颜就避猫鼠似地躲避起来,究其原因,不得不说是文旧颜的女王气场太过强大,除了她家小太君,就没有个敢在她跟前造孽的。
“你又不老,怎么成天想着给自己升级呢?”师烨裳一手捏茶杯,一手撑着下巴问。难得一个平静的午后,她实在提不起心气儿去跟谁尔虞我诈。奈何文旧颜今天不知哪儿来的好兴致,还就非给自己升级不可了。“不是有句老话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跟了汪顾,自然就要把辈分降下去呀。再说我给你当阿姨也挺富裕的吧?我都奔四章了。”如果按四舍五入法计算她的年龄,她确实能跟“四”挂点儿边。然而她没想清楚,若逞强去排辈分,真正受苦的到底是她:霍岂萧的年纪比汪顾和师烨裳都还轻一岁,胆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下场就是,她得在师烨裳面前认个小。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活泼了?难道是顺利实现了逆生长?”师烨裳抿一口茶,雾蒙蒙的眼睛就这么不遮不掩地盯着文旧颜看。文旧颜啐她,但也知道自己最近跟孩子混的时间太长,真是有些为老不尊,所以并不十分反驳,只胡乱搪塞了几句作罢。
两人就这么东拉西扯地聊了大半小时,这才扭入正题谈起生意场上的事。
“刚说起林森柏,我突然想起个消息。她是不是把她爸给摘了?摘了摘了吧,还带赶尽杀绝的,连跟着她爸上去的那几个同袍也不放过,一个个都病退了。”文旧颜小孩子气地把茶壶高高抬起,一盅茶倒得滴滴答答水花四溅,“小妮子的手段也太黑了点儿,平时看她不声不响的光跳跳,想不到做起事来比我们都狠。”
师烨裳倒是清楚林森柏给她爸摘官的事,可她并不晓得林森柏把她那几个“叔伯”也一并收拾了。不过林森柏做事的方法就是这样,谁绊了她脚,她就恨不能把人家碾碎了铺路,师烨裳见怪不怪,已经懒得去惊奇了。“反正现在姓田的姓江的也是她扶上去的,铲得干净些,新关系落实起来会更快。何况就算她不做,那些新官也不会留着旧人给自己添乱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正常。”
文旧颜也觉得正常,却只是觉得“何况”后面的情况正常。因为任凭林森柏再怎么奸诈狠绝,也全没必要去替别人收拾地盘——有些事不是你该干的,你就应该袖手旁观。做多,错多,树敌无数没有好处。这个道理林森柏应该明白。与此同时,师烨裳也对林森柏的动机起了疑心。好在她们是朋友,不用多猜,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问就好。
这个星期一,林森柏已经着手办起了协调部的事。接到电话后,她立刻中止会议赶往师烨裳所在茶馆。天气有些热起来,她上身只穿件白色长袖t恤,下身则更凉爽,卡其色厚棉料的短裤,一派清新浪漫。相形之下,师烨裳又显得病怏怏了。一年四季长衣长裤,不是谁都消受得了的。
“师烨裳,消息哪儿来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啦?”林森柏不知道是文旧颜传的八卦,故而当门照脸地质问起师烨裳来,“他们搞内部清洗干我什么事嘛!这要传开了,我还不得死一遭去?”
师烨裳今天弄了一身桃青灯紫,远看近看都有种不可亵渎的迷离意味。将手停在胸前半寸之处,稀稀松松地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文旧颜,不说话,看笑话。
林森柏对文旧颜的敬畏由来已久,发现在暗处还坐着这么一尾活妖魔,登时倒吸一口冷气,“文、文小姐?啊,失礼了,失礼了,我刚没留意到您在这儿呢。”
“乖乖,你那么怕我搞得我都要自卑了。”文旧颜离开木椅靠背,从阴暗里起身,进入阳光区域的笑脸好生灿烂,让人直觉地联想到珠光宝气,“你的事,不是谁传的,是你那些叔伯自己猜的。田桓和孙晓智的笑面虎德行你不是不清楚,你跟你爸闹不和的事又被传得分章分段,怨不得别人会猜。是我我也不会当你是小葱拌豆腐。”
林森柏郁闷了。她是真没想到田桓之流的动作不但快,而且隐蔽。按说在官场上害别人保自己是应当应份的,可这后果纯属无心之失,她就算再恼那俩,也说不出个恰如其分的罪名来。毕竟是流言。形如烟,重如山。没有遏制的方法,只能让时间慢慢将其磨灭——惟愿期间不生变故才好。
“蝴蝶效应真可怕...”林森柏扶额,耷拉着的双肩叫人一看就是在求安慰。
师烨裳可怜她天下散尽得一家,心怀恻隐之余,也只是给她倒了杯茶——这就是师烨裳安慰人的方式。以至于在旁的文旧颜觉得她还不如不安慰呢,否则林森柏也不会烫到嘴。
“要不要我帮你查查是你的哪个‘叔伯’在传这消息?”文旧颜递张餐纸给林
喜欢玻璃囚牢之承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