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可是知君王从来不会清晨造访。可,仅是这么一会儿她便喜欢上了这个宫人吗?
她着实喜欢粘着她的人,君王也好,宫人也好,谁粘着她,她许都会存那么点好感。可好感却未必能成爱的信仰。
但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宫人比君王不是少了许多危险么?甚至若是她们真的能相互依附,或许等到君王百年之后,她们……
君王百年?梁琼诗被自己的念头下了一跳,她怎会这么快就对这么个宫人敞开了心扉呢?难不成是她喜欢现在的自己?
梁琼诗微还过神,却听到那宫人贴着她的耳朵又在呢喃,“若是娘娘不喜欢奴,奴便可消失了,换圣上前来,如若娘娘与他相处的更开心。奴便是为娘娘而生,不像圣上是为乾国而生。奴悠然入梦,只是为娘娘而来。也许娘娘某夜没见着奴,娘娘这辈子便都不会再见了……”
不会再见了?为自己而来?这真的是鬼么?
梁琼诗任着一个鬼搂着他在她耳边诉着情,她莫名的想到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女鬼生同榻而眠百日便可白骨生肌,可那书生终究是误了女鬼。因为同榻而眠是不可偷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不可见,那女鬼才缠上了自己,也因为自己不可见,女鬼最终修得了女体,所以她自言是为她而来,前来报恩?
梁琼诗一时好奇的转过身,想试试宫人的身骨,宫人却已经转到了榻的另一头。
“娘娘脚冰,奴为娘娘暖脚。”
话罢,梁琼诗感觉到自己的脚被那宫人揽到了怀中,她能感觉到宫人的怀中极暖。
可那宫人的怀中极暖,定是因为她的脚极冷。那她……那她便投桃报李吧。梁琼诗想了想,也如宫人那般环住了宫人的脚。
宫人的脚上茧子极少,甚至是光滑如玉,许是极少行步,梁琼诗顷刻间又想起了那白骨生肉的女鬼。那般的鬼定是极有情意吧!
梁琼诗往里挪了挪,给鬼让出半张榻,却被一物件硌了背。
是君王的箫?
梁琼诗没敢松开手,若是这殿中有其他的鬼可怎么好?可床那头的女鬼似乎……应是不怕吧!毕竟她已是在榻上了多时了。
思虑清楚,梁琼诗悄悄的把那箫也揽揽到怀里。
许昭平抱着梁琼诗的脚正准备入眠,却察觉自己的脚被梁琼诗的手揽到了怀中,不觉微微的翘起来唇角。而后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箫也被琼诗揽到了怀里,心中更是甜了几分。
她莫名的想起了一首琼诗摹的词。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与琼诗该算是她眠长榻头,君眠长榻尾。日日见君不思君,共品长阁夜。愿她与琼诗早日能苦尽甘来!
念着过几日便是琼诗的生辰,许昭平心道,她得想着如何快速处理掉近些日的奏折,抽出空子陪她,还有她该赠什么样的礼贺琼诗的生辰。
凤玺是不能用了。
寻常的赏赐似乎也有些欠妥。
想着想着,许昭平突然发觉自己的脚暖了,轻轻的动了动,另头没有回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想着睡前自己的行为,她突然有些汗颜,却是愈发搂紧怀中的脚。若是琼诗知道她便是君主,是会气恼,还是……
想着琼诗发怒的样子,许昭平不觉一笑,心底一暖。而后微微的侧了侧身,她似乎还没习惯和别人同床。
可她的脚一暖,心便也暖了。
两个人同榻而眠,似乎格外暖?
第三十四章
搂着脚,许昭平暖暖的睡到了意识混沌。当她发觉自己怀中无物的时候,似是到了三更天。许昭平轻轻的动了动脚,她的脚还在琼诗的怀中。许昭平轻笑一声,半坐起身,发觉那人的脚还在自己的身侧。许昭平端详了片刻看不清色泽的脚,又瞥了眼垂在自己身侧的青丝,忽地想起早些年她与琼诗去乾城外钓鱼的情景。
那时候,琼诗也还是个小姑娘,她扮了男子也没些许忌讳。许是初夏?许昭平还记得乾河水面因琼诗将脚丫放进去散开的一圈圈涟漪,似乎岸边还有些许荷枝。
那时候自己一面因着终有人知道自己是女子而欣喜,另一面又因着自己思慕的也是女子而忧心。想着与梁茗执结伴的那些年,许昭平用自己的发梢挠了挠琼诗的脚板。
看着琼诗的脚因自己的动作慢慢往回缩,许昭平轻笑着又把那人脚拉了回来,但为清霜着罗袜又何尝不是情趣呢?想着上次帮着琼诗穿罗袜,许昭平情不自禁的再挠了一次。
这一挠,梁琼诗便是隐隐醒了。待有了几分神智,意识到自己还把那宫人的脚搂在怀里,她便想到了一个典故,汉成帝有环肥燕瘦,每夜必拥其足而眠。
想到拥足而眠,她又闲着想起了唐寅的‘第一娇娃,金莲最佳’。
这个世道也是裹脚的,不过她的爹爹没拗过她姐姐,也没拗过她,所以她与姐姐皆是是双天足。而自己怀中这个宫人的脚,似乎也是双天足。莫不是这宫人的家中也颇为贫困么?亦或者是鬼复原了她的脚?
梁琼诗糊里糊涂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捏住怀中的箫翻过身继续睡了过去。
见那人搂着箫睡了过去,许昭平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倒是有些忧心琼诗忽然醒了。因为她上朝的时间快到了。
一个人醒着的时间似乎走的特别慢。在暗暗的床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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