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云骑关心地问:“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有些奇怪。”
冥先生背过身去,装作收拾桌子,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我没事。师父,我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
云骑说:“什么事?”
冥先生说:“我最近在宫里住下,不打算回神侯府,麻烦师父去一趟六扇门,看有何事。”
云骑知道,朝廷已得密信,光明教会趁太后大寿进宫偷墨麒麟,冥先生既要确定宫城安全,又要引光明教上钩,自然抽不得空,这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件,是麻烦师父在太后大寿当日领苏竞云进宫来玩赏一番,就让她在御花园走走,别让她去别的地方了,最好让一个靠得住的人看住她,玩一会儿就带她出宫。”
云骑问:“你要带苏竞云进宫,今天就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太后大寿。”
冥先生说:“太后大寿那天人多,皇上不会注意到她。若是平日,我怕她撞见皇上,口无遮拦,让皇上起疑心。”
云骑说:“好吧,我答应你。”
冥先生又把译好的一章经文装进信封里,递给云骑,让她转交给苏竞云,说是太后大寿之前可以译完,让云骑转交。
云骑忍不住了,问:“胜兰,你是不准备见苏竞云了吗?”
冥先生低头,突然笑了笑:“是。”
他已经想通了,不要给他希望,他就永远不会绝望。
出了镇北府,云骑牵着云中君,沿着钟楼一路前行。她是有心事的,虽然她不知道这心事从何而来。她想起方才冥先生最后那个表情,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目光落到牵马的那只手上,她一眼瞥见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这是多年前,长公主为她在相国寺求得。那时她初露锋芒,率千军北狩归来,意气风发,连后宫众多女眷都为她的英姿所迷倒,城墙之上,唯有一人,看到她的归来,眼里满是忧伤。
那晚,长公主将自己交予了她。
她对床笫之事懵懂,以至于行为有些粗鲁。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流向身下的手帕时,长公主抵住她的肩,声音有些颤抖。
“小云——”
她有些慌了:“是不是很疼。”
长公主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肩上,云骑忍着,没有吭声。
长公主松开牙齿,唇间还留着一丝血痕,她仰起头来注视着云骑,手指拂过那个齿痕:“你疼吗?”
云骑点点头。
长公主抱住她,轻轻舔舐着那个伤口:“每天,我都是在这样的疼痛中度过的,小云,不想让我疼,就不要再离开。”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第二天她陪着长公主礼佛,几个小和尚在相国寺的后花园里摇着脑袋,背着四十二章经。长公主把那串佛珠套上她的手腕,两人携手赏花,正在兴头,宫里来了圣旨,皇上赐横磨剑于镇南府云骑,褒嘉其忠,望之不忘皇恩,以身效国。
这一道圣旨,预示着更多的离别。
一年又一年,长公主的眼神越来越绝望,云骑安慰她,告诉她,自己永远效忠她,也会活着回来。可是每当此时,长公主就会更生气。渐渐的,她也就不说了,因为她不懂爱欲,不会对症下药,长公主想要的,她给不了。
到底,什么是情?
殿下最后赶她出公主府,为什么会有和方才苏竞云一样的眼神?
“长公主鸾驾——”
一声长喝,打断了云骑的思绪。云骑朝着鸾驾的方向跪下:“镇南府云封恭送殿下回府。”
她猜长公主不会理会自己,所以并没有走近。谁知道鸾驾却突然停了下来,熟悉的玫瑰花露味渐渐靠近,长公主的尖足凤头鞋停在了她面前。
“小云,陪我到处走走吧。”
皇城前廷宏伟,少有游玩之处,只有东南一隅有一片竹林,还算精巧。云骑便随着长公主去了竹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在六扇门如何?”
“还好,事务不多,就是帮衬着冥先生。”
“最近天气陡热陡冷,有没有注意添衣褪衣?”
“谢殿下关心,封骑有注意身体,还请殿下也注意身体。”
“那——”
两人踏入幽幽竹林,长公主突然回头,问:“有没有想我?”
云骑说:“云封天天挂念殿下。”
长公主嫣然一笑,笑容甚是明亮,云骑几乎移不开眼睛。
“我是说——”长公主缓缓走进,纤纤玉指搭在云骑胸口,“我是问你有没有想我,情人相思的那般想,不是问你有没有挂念我。”
云骑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她眉头微微皱着,一贯冷艳的面孔,露出孩子一般犯了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稚气。长公主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地笑道:“你啊,我就知道。”
“殿下……”
云骑想问长公主是不是不生气了,也想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公主府住了。
长公主的手指缓缓下滑,落在云骑的鼻尖,擦去了她鼻尖上的汗珠,又缓缓下滑,落在了云骑的唇边。
“别说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
长公主踮起脚,靠在云骑耳边,轻笑着又问:“那我问你个实际点儿的,你想不想我的身体?”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两个人的身体就贴合在了一起。长公主靠在一根竹子上,承受着云骑冰山融化般的热情。细长的竹子在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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