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中吹响的,是梦里风吹过流沙和石头时发出的声音。她并没有太用力吐气,就是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
替她梳头的丫头,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她的手仍抓着周雅楠的头发,周雅楠的头皮吃痛,倒吸一口冷气。
她使劲将自己的头发拉出来,也顾不上心疼扯断的那几根头发,蹲在地上看那丫头。
自有别的丫头奔走去请了年长的嬷嬷来看。小丫头们不经事,见那丫头七窍流血,牙关紧闭,只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尖叫。饶是这样,仍是惊恐万分,一个个不是像木头似的僵在那里,就是瘫软在地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周雅楠觉得她们大惊小怪。
她捡了几根头发,放在丫头的鼻孔处。那几根头发因为受到丫头呼出气息的影响,微微颤抖。
唔,这就说明丫头呼吸还在。应该只是暂时晕了过去。至于她各处出血,也许是音乐的副作用。
她赶紧叫娄望舒过来。
娄望舒一边慢吞吞地飘过来,一边对周雅楠道:“你为什么不喂她一粒你自制的小药丸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雅楠假装自己从某一个密格中寻得一颗药丸。实际上,她使了一个障眼法。那药丸是一直捏在她手里的。
她赶紧掰开丫头的嘴巴,把生机之气化成的药丸丢了进去。
事实证明,周雅楠的生机之气效果拔群。没等娄望舒赶来,那丫头便幽幽醒转过来,也知道要喝水了。
“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丫头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了:“回小姐的话,奴婢有些饿。”
周雅楠一阵无语。
“呃……兴许刚才是饿晕了的缘故?可是,这七窍流血是怎么回事呢?”她猜测着。娄望舒已经进来了。
她很快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因为没吃早饭引起的低血糖吧!”
周雅楠只得说,自己吹出来的曲调可能有一些特殊的功效。
她将丫头们撵走,给娄望舒吹了一曲。
娄望舒只觉得气血上涌,仿佛五脏六腑都不再是自己的了。她变了脸色,连连摆手,让周雅楠不要吹了。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里面具体原理,我也不是很懂。刚才那个丫头出事,有可能是因为听了你吹的曲调,血压上升,血管内膜损伤,因此发生漏出性出血。也许,这曲子再邪门一些,可能丫头的每个毛孔都会渗出血来。嗯,感觉跟埃博拉病毒和出血热差不多诶。”
周雅楠觉得这真是太可怕了。
她并不喜欢血腥的物事……她决定以后若不是迫不得已,尽量不要吹响这首曲子。
娄望舒建议她将这首曲子命名为《黄泉引》。
周雅楠讨厌这个名字,阴森森的,带了几分鬼气。她瞥了一眼娄望舒,心想:难不成,我在她心里,其实是一个枯槁可怕的巫婆形象
当然,她对娄望舒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觉得她是一位因为情感出了问题而变得丧心病狂的夺命医生。
两人大眼瞪小眼,很有些相看两厌的意思,忽然听见楦姐儿大放悲声,一路冲了进来。本来周雅楠是不许丫头放人进来的,可这位小姐非常强横地闯了进来。
她一面哭,一面对周雅楠说:“姐姐,我觉得我活着好痛苦。”
周雅楠和娄望舒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娄望舒率先飘过去,轻轻地搂住楦姐儿(尽管她没有实体的身躯):“好好的,怎么这么想?”
周雅楠皱着眉头走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活得真的很崩溃。”楦姐儿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学算卦学不好,谶纬一窍不通,连捏个泥狐狸都捏成了狗熊。
她并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那两位姐姐。因此,周雅楠和娄望舒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楦姐儿只是在那里不停地念叨,自己多么痛苦,多么崩溃。
实际上,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倾诉。张氏有孕,自然不可能打扰她的安宁。而其他的丫头,楦姐儿觉得平时差使她们还可以,可她实在放不下主子的架子,和她们推心置腹地聊一会。她觉得自己和丫头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她万不得已,只好找这个自小就不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姐姐。
她觉得自己要是任凭自己胡思乱想,也许会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比如,离家出走,或者是自残自杀之类的。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她放下了自矜和高傲,跑来找周、娄两人。
娄望舒跟周雅楠咬耳朵:“我觉得,她是提前进入了青少年忧郁期。很可能因为她并不认可自我,因而产生了一系列心境障碍。”
周雅楠很镇定地把趴在地上的楦姐儿捞起来:“我不怕你笑话我,我以前专门研究过命理。我知道你自己也学这个,不太在意这些说法。不过呢……”
楦姐儿惊奇地抬眼看她的姐姐。娄望舒则不赞成地摇头。她觉得周雅楠的做法有所不妥。如果她接下来说的话不能让楦姐儿心服口服,可不是对她造成了二次打击
楦姐儿显然是把周雅楠要说的话,当作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万一…楦姐儿岂不是更绝望。
“你以前有没有给自己算过?”
楦姐儿回答说是。
“那你应该知道,你的命格是有几分贵气的。而有福气的人,跟普通人看待世界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说,是更加乐观,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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