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萨蒂。”湿婆说,“你刚刚是否觉得渴?是不是恨不得喝干世界上所有的水吗?或者,只要是液体,血也无所谓?”
萨蒂呆了一下,“的确如此。”她说。
“这种情况常出现吗?”
萨蒂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她说,“上次似乎是在我情绪很激动时。”
“我明白了。”湿婆说。
“什么?”萨蒂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湿婆说。“你做弗栗多的心脏时间有点长了。”
萨蒂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她说。
“它的一部分特质毕竟还是同化了你。”
“什么?”她用充满恐惧的声音问。“你是说我成了它的……化身吗?”
“不完全是。”湿婆说,“但如果任之发展,它会在你情绪激动时影响你,腐蚀你,让你变得充满饥渴,难以餍足。为了解渴,甚至会喝血。”
萨蒂瞪圆了眼睛。
“那岂不是变得和食尸鬼一样?”她说,“那我该怎么办?”
老虎又低头舔舔脚掌。“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平静地说,“只要你学会控制自己的感官和身体就可以。”
“就像你这样封闭感官和行动?”萨蒂问,指着湿婆本人的身体。
“是的。”白虎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那太好了。”萨蒂说,松了一口气。可是又担心起来。“真的这样就没大碍了吗?”
“我干嘛要骗你?这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说。白虎站起来,伸直前腿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萨蒂注意到,被湿婆选中的动物都会类似他的化身雄牛,具有一种坦然自在的、生机勃发的美。
好吧,其实他本人也是如此。
这么想着,萨蒂竟然发现自己有一点脸红。
白虎好奇地望着她。“怎么了?”
“呃,”萨蒂转过头去,指着神像。“你注意过这个吗?这是你的神庙。”
白虎抬起头,看着那尊石像。“是的,我留意到了。”他轻声说,“但这不是我。”
萨蒂回过头。“不是你?”她问。
“不是我。”白虎摇着头。它一跃跃上了祭坛,咬住依旧掩盖在神像两边的藤蔓,把它们扯了下来。萨蒂这才发现原来神像身边环绕着许多动物。大象,独角犀牛,雄鹿,野牛,老虎,它们把神像围绕在中间,犹如对他致敬。
“啊,”她轻声说,“可是真的很像你。”
“残留在此地的力量也不属于我。”湿婆沉吟着说,“而是更加暴戾和不受控制的力量。不过我的确就是为这力量吸引而掉落在此地。”他声音里带着一点疑惑,“这片森林有种让我怀念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为什么?”萨蒂问,她注视着那神像的面孔,她突然也觉得有种依稀的怀恋。
但白虎跃下神坛,它轻轻擦过她身边,尾巴绕过她的脚踝,朝神庙外走去。
“我不能再停留在这身体上了。”湿婆说,“在我脱离它之前,我得要带它离开,以免它伤害你。”
萨蒂看着白虎的身形消失在寺庙门口。她挨着湿婆的身体坐了下来。
“接下来你会变成什么回来?”她转过头对那具无知无觉的躯体问。
暗蓝的波纹依旧滞留在湿婆的肩头。萨蒂凝望着他的眉梢和表情宁静的嘴角。
“好奇怪……”她低声说。“是你将毁灭世界,是你令万象更新,是你……”
她顿住了,轻轻把带着月牙疤痕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口。原来那里仍然是微暖的。
“一个字说一次只是言语,说三次就成了诅咒。”她说,“你啊,究竟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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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清晨他是羽翼白如落雪的雄鹰,陪伴她在荒野中狩猎,分享水源和食物。
下午他是枝桠如同珊瑚树的白色雄鹿,和她一起在从莽里漫步,他们从有人居住的村落和道路边匆匆掠过。
夜晚他是犹如雪山的巨蟒昆达里尼,在火焰边教导她如何收敛心神,控制感官。他要她体验身体里的力量像蟒蛇盘绕。
当她入睡时他就离开。月光般洁白的夜枭在夜色中翱翔,在森林里寻找那宛如旧日回忆般怀念感觉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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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年轻的王子说,“我的士兵是这么告诉我的。”
国王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是吗?”他说。“那片森林十分古老。从前我就听说有药叉和食尸鬼居住在里面。”
“我听说的事情更加夸张。”在他一旁的王室祭司说,“那个魔女食人血。人们看见她和不一样的动物一同出没,猛兽、飞禽甚至虫蛇。还说她占据了森林中那个废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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