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宝鹿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填满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按理说,她应该满足了。可是……她懵懂不解地凝视着清欢,怯怯地问:“我、我还是不知道……我到底缺少了什么呀!”
季遵跟清欢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她在梦中都看见了。即使这样,女鬼宝鹿也仍然不懂为什么。
清欢叹了口气,“也是难怪,你像颗石头。”悟性太差,好像脑子里少了根筋。“饮尽此汤,你就明白为什么了。”
正常鬼魂都会接着问的,然而女鬼宝鹿果真饮尽了汤水,然后遗忘掉了一切,主动往桥那头走去。
墨泽:“……主人,这个鬼智商好像有点低耶。”简直就是人形小白免。
清欢闷笑:“谁说不是呢?”
由于上一个世界清欢过得很快乐,所以她很希望能够尽快进入到下一个世界,奈何桥上太冷清了,而她虽然寂寞惯了,也仍然想要再去感受人间烟火。有智慧的生命体都太奇怪了,就像是神话里头,人类都想成仙,神仙却想要做人。缺什么就想什么,往往会忽略掉自己本身拥有的。
“不对呀……按理说,应该有人来的。”清欢微微皱了下眉,她能够感觉得到,这个时辰是下一个鬼魂出现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呢?
正在这时,奈何桥面上缓缓冒出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是谢必安,他手拿勾魂索,在清欢面前跪了下来:“主人。”
“魂呢?为何没有勾来?”
谢必安那张雪白又面瘫的脸上出现了人性化的奇怪神色:“我……没有找到。”
“你说什么?”清欢讶然。“没有找到魂的存在?”
“是的。”谢必安疑惑地捏了下手指。“但明明……我该去为此人勾魂的。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但魂却不在了。”
“不可能,有大功德的鬼魂是不会轻易消亡的,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清欢想了想,单手指节轻轻敲着桌边,说来也是奇怪,这一次锅里没有新汤出现,但的的确确,在这个时辰,应该出现一个鬼魂。“你先下去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是。”
桥面缓缓归于平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清欢不愿意动用自己的力量,因为那样的话会阻止到她心脏的跳动以及情感的流露。但现在是在奈何桥,不受约束,于是她微微眯起眼睛,掐指一算,顿时哭笑不得。
好么,算到现在,她遇到过几个穿越人士,这回估计是要去见重生者了。
说到重生者,清欢也曾让自己的恩人重生过,但她那次所为,是在法则之外的,说白了,算是钻空子。但要理所当然的说,也能说是为了修正世界的扭曲,给予恩人重生。然而哪有人能轻易重生呢?人这一辈子,过得好跟不好,遗憾与不遗憾,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也是为什么每个鬼魂的心愿都要由她去完成,而不是给它们机会让它们自己上一样。它们这一段的人生已经结束,心愿未了,可以由她代替完成,但它们绝对没有资格自己重来。
否则那功德便要全毁了。
而这次的鬼魂,的的确确是重生了。执念太深,太过悔恨,再加上那个世界有淡淡的扭曲,竟然机缘巧合被她重生。清欢想,这也真是天意。
然而这是不被允许的。死了就是死了,该到奈何桥来就该到来,有什么心愿可以让她去完成。这女人重生后想要避免重生前的悲剧,把这辈子过好,那是不可能的,不让她死心到极点,她不会认识到错误。
女鬼……不,这回不应该叫女鬼了,她还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魏亚安。
某世界的人,生活在八|九十年代,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高中生,美好人生正开始的时候,家里人不由分说地给她定了门亲事——村头雷家的独生子雷大庆,是个军人。魏亚安一家提前拿了彩礼,魏亚安上大学的费用也是雷家给出的。可惜,这人啊,心容易大,大学才上一年,二十岁的魏亚安心就野了,她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帅气儒雅的学长,俩人爱的要死要活的,她就回家求雷家解除婚约,完全忘了当初是她自己答应的这门亲事,又用了人家的钱上大学,事实上这几年魏家人都是雷家人帮衬着的。
她跟学长谈恋爱一直没跟人说,就连雷家张罗着结婚,她也忍着,直到结婚前夕,雷大庆请了婚嫁回家,战友啊什么的都齐聚一堂了,她才出现,哭着跪下求雷大庆放了她。
雷大庆脸色铁青,但什么话也没说,当下就把胸前那大红花给摘了,连夜跟战友们赶回了部队。
这亲事就算完了。
从那以后,魏家雷家老死不相往来,可笑的是魏家的彩礼钱却不没退,给魏亚安交学费的钱也不打算还给雷家,雷家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仅如此,魏家还在村里各种说雷家的坏话,什么雷大庆年纪太大啊长得太凶啊职业太苦太危险啊又赚不了什么钱,他们家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许了个不知冷知热的军人实在是可惜了云云。
魏亚安后来跟学长结婚了,学长家倒是挺有钱,可惜这钱到不了魏亚安手上。婆家人瞧不起她是个农村姑娘,一直撺掇着学长跟她离婚。魏亚安在这个家过得也不好,学长夹在母亲跟妻子之间也不知道向着谁,干脆谁都不向。久而久之,魏亚安孤独寂寞起来,有一回到酒吧喝酒,不知怎么的就跟个外国人玩了yī_yè_qíng,再然后怀胎十月生了个金发碧眼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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