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岑妈并没有被郝鸥的眼泪所打动。她冷淡地望着面前仍然漂亮出众的女孩,即使在郝家吃了点苦,也没用像资料里的岑宁一样骨瘦如柴,畏缩胆小。如果不是宁宁聪明知道伪装,现在她的女儿又是什么样子?在得知了自己并非岑家的孩子后,郝鸥非但没有告诉她,甚至还和她的生母想方设法去迫害宁宁!
她是不会原谅郝鸥的,以前岑妈也曾质问过自己: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吗?你有资格做一个母亲吗?身为母亲,对小女儿却不闻不问不疼爱,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曾为自己对郝鸥不够慈爱而深深自厌过,可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为什么。郝鸥非但不是她的女儿,还是她的仇人!
郝鸥这是在求自己的仇人救她?
怎么可能!
“在郝家过的不好吧?”岑妈声音轻柔地问,清欢看着这样的岑妈,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就是平时对她关怀备至还总爱缠着她的那个。“我的宁宁比你受的苦可多多了,怎么,你现在就受不了了吗?那当你知道自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时,为什么还要联合你那卑鄙无耻的母亲去害我的女儿呢?”
郝鸥苍白的脸色顿时更白了,“妈妈,我没……”
“不要叫我妈妈!”岑妈隐忍地说。“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那个女人。”
郝鸥顺着岑妈的视线看过去,周秋蕊正局促地站在那里。因为是期末考,一个学期结束了,所以她才敢来看看女儿,想着中午带她去吃饭。这段日子郝振新对她不假辞色,她只能顺着郝振新,不然她怎么可能舍得让郝鸥在郝夫人手里生活?
初初得知郝鸥是自己女儿时,周秋蕊骄傲又自豪。你们看,我的女儿是光明正大的岑家小公主,人人都巴结她讨好她,她又漂亮成绩又好,过着真正的公主生活,可比我这个当妈的强多了。
可现在,周秋蕊泪流满面,她真的心疼啊,心疼郝鸥在郝家遭受的一切。所以当看到郝鸥落泪的那一刻,她也冲了过去,不顾一切地在岑妈面前跪了下来:“岑夫人!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求求你了,不要怪小鸥,要怪,你就怪我吧!小鸥她在郝家过得一点都不好啊,求你帮帮她吧!毕竟她也做了你十二年的女儿啊!”
面前这女人哭得提泪横流,岑妈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还有这样求人帮忙养女儿的?自己无能,卑鄙下流,偷偷抱走人家的女儿,偷走别人的人生,如今被揭穿了,竟然还敢回来哭喊乞求原谅和帮助?!
“你的女儿过得不好,你知道来求我,那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过得不好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岑妈咬牙切齿地问。“她在郝家被郝振新的老婆女儿虐待打骂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她求你帮她的时候,你是怎么拒绝的?宁宁身上的那些伤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她十二岁了,体重还不满五十斤?你告诉我啊!我也想知道,她同样做了个十二年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说着,已是恨得双目通红。
岑其也冷嘲热讽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把我妹妹偷走,现在还有脸来求情?你忘了我们的报复还没完吗?”
岑加微微一笑,“哦,敢情你的女儿就是女儿,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是吧?”
“好啦。”软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出现。岑家人回头一瞧,是面带微笑的清欢。她日渐圆润的小脸上是感动的笑容:“咱们回家吧,中午我想吃啤酒鸡。”
……这丫头。卫摄揉了揉清欢的脑袋:“就知道吃啊你。”
语气宠溺,深深刺痛了郝鸥的心。
她一直都喜欢卫摄,从小就喜欢。可卫摄对她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有很长一段时间郝鸥都仇视着岑加,厌恶岑加,不愿跟岑加交流说话,甚至还干过不少陷害岑加的事。比如说偷偷撕掉岑加的作业,弄死岑加养的金鱼,绞烂岑加的校服……诸如此类。
她以为岑加不知道,其实岑加什么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岑加对郝鸥亲近不起来的原因之一。十二岁的郝鸥嫉妒心就那么重,还是在自己没有威胁到她的情况下。那么,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成了她的威胁,郝鸥又会用什么方法来除掉自己?
岑加寒心了。可怕伤到家人的心,她一直忍着没说,还伤心了很久关于妹妹不喜欢自己的事情。
好在她真正的妹妹可爱又懂事。想到这里,岑加忍不住用赞赏喜爱的眼神看向清欢。
“妈妈。”清欢上前一步揽住岑妈的胳膊。“我讨厌周秋蕊,你也一定很讨厌她吧?”
岑妈重重点头。
看着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爷爷奶奶已经坐进了车里不理会这事,郝鸥的心和眼都被重重的刺痛了!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岑家人,她以前也没珍惜过他们,可那是在自己真的是岑家人的前提下,而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周秋蕊见了,用力磕头:“我给你们磕头!求你了!岑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跟小鸥没有关系啊!你们要是责怪,就怪我吧!怪我吧!是我!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但是求你们不要这样对小鸥啊!她到底也是你养了十二年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她口口声声控诉岑妈的狠心,丝毫没想到自己虐待了人家的女儿十二年——谁有这么大心思原谅她?
岑妈已经懒得跟周秋蕊废话了,她厌恶至极地望着这个女人,轻轻把清欢的手拿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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