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油嘴滑舌地最会活跃气氛,此刻一张嘴却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小白姐,你这裙子可真好看,特意为了乔哥穿的吧?”这是什么情况嗳,你丫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白陌忙摆手:“我从单位上直接来的,没来得及换衣服。”程家逸扬了扬眉毛,没有说话。白陌来看乔至,他极高兴,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两个人的表情,他掀开被子给白陌看他的腿,绑着厚厚的绷带,却还是依稀能猜测到当时惨烈的情况,白陌看得直吸冷气:“怎么这么严重啊,开车时怎么这么不注意?幸好没有伤及关键部位,不然可怎么办?”
其实已经好了一些了,当时出事时连医生都觉得惨不忍睹,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地住了几天,见好了才敢告诉她。这样的轻描淡写,就像想得到父母青睐的孩子,一方面表现着自己的毫不在乎,心里又紧张地不时状似无意地流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撒娇。乔至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口,笑了笑:“关键部位,是这里么?”
白陌吃惊,忙想抽出来,可无奈乔至攥得极紧,他从枕头下出一个丝绒盒子,慢慢地打开:“小陌,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出事的那一瞬间,我就在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再见不到你了,可这件事我还没有做,我觉得很遗憾。幸好老天爷不收我,又把我扔回来了,我这几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不想等了,未来有太多的未知,可我想以后的路,都有你陪着。”
乔至混迹花丛这么多年,这种情话自然是说得又流畅又深情的,可胡一凡总觉得,在这流畅和深情里,有很罕见的认真和坚定。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妙,非常的不妙。
白陌瞪着眼,事情来得太突然,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手还被乔至攥在手里,他正温柔地看着她,带着一点调侃和紧张:“怎么,是嫌我没有下跪么?唉,我这把年纪了,还要学那些年轻人求婚,真是折磨人啊!”他说着,却作势要下床:“一凡,扶我一把。”胡一凡还没动,却见程家逸几步走过去,一把扯过白陌揽在怀里,看着乔至,语气带着不寻常地霸道和冷漠:“乔哥,陌陌真的没给你说过,我和她什么关系么?”
乔至愣在那里,有些不明白:“什么关系?小陌没有告诉我啊。”程家逸笑了一下:“乔哥,陌陌连这个都不告诉你,你觉得现在求婚是不是太莽撞了一点?”他一只臂膀牢牢地箍紧白陌,眸子里闪着光:“乔哥,对不住了,这件事没告诉你,陌陌是我的,七年前,就已经是我的了。”
胡一凡迅速脑算了一下,七年前,七年前丫才高三!没想到这家伙那时候就埋心思了?!!
乔至手里那攥着那个丝绒的戒指盒,听到程家逸这样说,微微一笑,并没有多么吃惊,只是看着白陌,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像一个早已知道结果却还是对宣判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犯人,:“小陌,家逸说的是真的吗?”
白陌被困在他怀里,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后人结实的膛愤怒的力量,以及有些微微颤抖的声调,她点了点头,咬着唇,素白的脸带着一丝愧疚和尴尬:“是……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乔至眼睛里的光一瞬间都灭掉,像在大海上失去灯塔的小船:“小陌,就算是现在,你也没有告诉我,如果家逸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说,你从来都没觉得有告诉我的必要?”
白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身后的程家逸却攥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声音冷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乔哥,戒指不错,可惜人不对,至于方式,既然结果已经明了,何苦再纠结这些?”
他肯定是生了极大的气,因为他几乎将白陌的手腕都要捏断了,白陌拗不过他,只好跟着走,拿另一只手去掰:“家逸,你放手啊,放手啊,你弄痛我了!你放手!”已经出了病房楼,车子就在不远处,程家逸索拦腰把她抱起来,开了车,扔进副驾驶,欺身逼上去:“痛?白陌,我以为你不会痛呢,原来你也会痛,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他咬牙切齿,脸都开始狰狞。
砰地关上车门,他发动车子全速前进,白陌坐在副驾驶座上煞白着一张脸,看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快地迷幻成一片色彩,吓得抓紧座位:“家逸,你慢点,慢点开啊,你不想活了么?”
程家逸绷着脸,面无表情,冷冷地看了白陌一眼:“不好吗?咱们俩一起去死,不好吗?”白陌看着他,语气渐渐荒凉,眼里凄凄迷迷:“家逸,你疯了……”
程家逸盯着前方,嘴角挂着嘲讽:“我是疯了,让你这样逼着,不疯才怪!”
白陌将头靠在后座上,轻叹一声,也好,一起去死也好。至少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身边还有这个人陪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却吱嘎一声停了车,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程家逸大力拽下车,进了一家店。金碧辉煌的珠宝店,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挑选饰品,他这样鲁莽地拽着她进去,自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却毫不在乎,站在最近的柜台前语气恶劣:“把你们最贵的对戒拿来,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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