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启动了车子。
我们跑到离我家大约十分钟车程的地方拐进了一条热闹的街道,等捷把车停好,我们就去找地方吃饭。
“人越多越好?大排档?”我们在人群中钻了几分钟后捷问。
“哈哈哈,也不是。”我不觉大笑,“在人多的地方走走就好,真要吃饭还是清静一点好。”
“就是嘛,我还以为你变性了呢。呵呵呵……”捷耸了耸她的扫帚眉。
我在一家东北菜馆前停了下来。菜馆旁边的大树下坐着一个青年歌手,正自弹自唱着《春天里》: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我把埋在,在这春天里
……
歌手的声音浑厚、苍凉。
“怎么了?要不我们就在这儿吃?”过了好一会儿,捷问。
“好啊,”我回过神来,“刚好这家餐馆可以让你找到回老家的感觉。”
“呵呵,是啊,我就特爱吃东北菜,就怕你吃不惯。”捷笑道。
“我吃惯东西南北中。你忘了我是又大吃又好吃的了?”
“呵呵呵,没忘,都记在心里呐。”捷说着就钻进了那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窗花满屋贴的东北菜馆。
菜馆内人很多,而且个个高谈阔论,吃起东西来啧啧有声。
“呵呵,东北菜馆就这样,热闹又随便。”捷笑。
“这样不方便说话吧?我们要个房间怎么样?”我说。
“好啊。”捷爽声道。
我想继续听那个歌手唱歌,不知道是否有临街的房间。我把这意思跟服务员一讲,服务员马上把我们领进了“牡丹江”房。这房间实在是妙,大格子窗上贴着红窗花,窗花的外围缀着窗外大树的绿意,从那棵大树下传来声情并茂的歌声,而演唱者刚好又被窗花遮住了大半,使那情景不至于显得过分真实。
我们很快就点好了菜。
“现在怎么样?”等菜间我问捷。
“就这样啊,你不是见到了吗?依然心宽体胖,大大咧咧,无忧无虑。”捷打着哈哈。
“描述太笼统啦。”
“你想知道得多具体呢?”捷倒垂了她的扫帚眉,故弄玄虚地笑望着我。
“切,不想汇报拉倒。”我瞪了她一眼,端起了热腾腾的大麦茶。
“呵呵,别生气嘛,逗你哪!”捷说,“唉,事情那么多,从哪里说起嘛,不如你来提问,我有问必答好啦。”
“提问你个鬼!政治、经济、文化分分类不就是了?爱情、事业、朋友,多简单啊!”我白了她一眼。
“哈哈哈,被你一说我就清楚啦,才女指导得到位。”捷嘿嘿一笑,便打开了话匣子。
“爱情嘛,呵呵,现在没有了。那种没有基础的爱长久不了,过一段时间就腻了,然后就反思自己的一时之气,最后都瞧不起自己啦,人还是需要精神生活的,而且精神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这不,我们就分手啰。而且,我发誓,从此以后不再儿戏人生,生命那么美好,不是拿来给我们糟蹋的。”
“回头是岸。恭喜!”我举了举那杯大麦茶,喝下一大口。
“呵呵呵,好,恭喜恭喜!”捷也端起热热的大麦茶喝了一口。
“我在想,在我找到真正的知音之前,不再在感情上花太多时间,现在我信奉宁缺毋滥。这个年龄,应该成熟,淡定,有精神内涵。知道吗,现在我在读诸子百家的书籍呢,我觉得中国文化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它不仅使人更有智慧,还能历练心灵,使人达到更高的境界。每天晚上忙完了活,睡前读那么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诸子百家,人生哪,呵呵,惬意啊!”捷笑得咯咯响。
“为精神的回归,干杯!”我又举了举那杯大麦茶,喝上一大口。
“呵呵呵,你再喝待会儿还怎么吃饭啊,啊?笨瓜!”捷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我,接着说:“至于事业嘛,蛮顺利的,那个家私城的大部分股权都在我手上了,现在我把它交由我姐的孩子打理,我打算到海南岛开旅馆,月底就走。”
“为什么不扩大家私的经营而跑去开旅馆呢?那是个新项目,做起来没这个熟悉啊。”
“就是因为它是新项目嘛,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呀,新项目多好啊,有新鲜感,有挑战性,干起来更来劲。”
“对,你是真正的创业者、实业家。”
“呵呵,别给我戴帽子,哪有那么厉害呀!反正我有兴趣做,有精力做,资金又能周转得来,有什么不好呢。重要的是做得开心啊。而且,我开旅馆是另有目的的,并非纯为盈利。”
“什么目的?”
“我打算把旅馆开成一个老年les的养老院。现在是做生意,将来是我们这类人的聚居地。”
“怎么突然有此壮举?”我惊叹。
“呵呵,其实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的,只是还没法付诸行动。应该是我二姐去世那时候开始的吧。想想我们这类人老了挺可怜挺孤独的,怎么终老啊,我就想啊,要是我们能把各地的拉拉都集中起来,大家不就热闹了吗,又可以互相照顾,多好啊,现在我有这个经济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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