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是板着脸孔的傲慢的人竟然还有一颗无杂质的心。我建议她要是不死心可以见一面,见过了才知道真假。但那个白玫瑰不肯见,她经常对岚进行道德教育,岚也无所谓,这个猪头说,她不需要白玫瑰为她付出什么,只要心里永远有她就行。我说心是非物质的,很难现形,你怎么知道对方心里是否有你,但岚不听,就继续水中望月镜中看花。咳,中了毒瘾的人就是没办法!”迷林恨铁不成钢似地说。
“岚跟你不一样,她不需要实实在在的生活,她就需要水中月镜中花。”我说。
“可是,她曾经……”
“她就迷恋那种爱的或者说是浪漫的感觉,就是被她称之为纯洁的情谊的那种东西,不是我们一般理解上的爱情。”
“我不懂。”迷林困惑地看着我。
“有的人喜欢抽烟,还抽得很凶很起劲很陶醉,并真正享受抽烟带来的快感。有的人想抽烟,但因为害怕影响健康而缺少勇气,她们对自己抽烟的yù_wàng采取比较文雅的□□方式,那就是不直接抽,而是只抽二手烟。”
“呵呵,你这个比喻还挺新颖的。”
“这种人对烟的yù_wàng可能更强烈,因为多了一层想象,又少了一些体验,自我感觉还相当良好,她们觉得直接抽的人是粗俗的烟鬼,而自己只是清雅的嗅客而已。这样的人烟瘾最大,最难戒。”
“哈哈哈,说得有道理。你怎么知道的?”迷林好奇地问。
“当然是,想当然的啰。哈哈哈,不知道说得对不对,还是又是谬论?”我笑着说。
“哈哈,是一针见血的真理呢!”迷林大笑,“她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你的那个同事。”
“曲莉?”
“嗯。觉得她们挺像的,都爱犯傻,喜欢吊死在一棵树上。不过我觉得你同事更纯,更传统,是典型的从一而终的人。我记得你说过她沉醉于暧昧,就是喜欢抽二手烟啰。她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继续维持现状,像我一样当个药罐子呗。”
“她跟她那个同学还来往吗?”
“基本上没来往了,她不敢来往,每次一联系就几乎要掉她的半条命,她哪里还敢动弹啊。前不久听她说她们不仅不见面了,她同学连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了,那些都是极普通的电话和信息,曲莉很痛苦,就把她的同学拉到了□□的黑名单了,断绝了一切联系方式,再也不联系了。这样也好,一了百了。”
“咳,本来就应该这样!什么朋友之上恋人之下,全是鬼话,害人的话!但愿她早日出来吧。”迷林同情地说。
“不容易啊,她拒绝跟任何同圈子的人交往,所以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一叶障目,她就会将那个人的优点无限扩大,乃至完全覆盖她自己的世界。不仅如此,现在她连我都有点排斥了,可能见到我就会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心事吧。她不愿意再看我的小说,也不想再谈论这类话题,她想把跟同性恋有关的一切都从她的生活中剔除掉,但她的心并没真正平息,还是动不动就波澜起伏,稍被触动就翻江倒海。唉,近二十年的伤啊,我真服了她了,怎么能把伤拖延二十年来折磨自己呢!她跟桑桑一样傻,但又缺少桑桑的决断与勇气。我现在想啊,要是我当初不怂恿她表白,让她永远抽二手烟或者仅仅享受想象二手烟的感觉,是不是更有益健康,人还是要有点梦想的,像岚那样也未尝不好。”
“唉,女人啊,都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怎么那么微妙,那么细致,那么复杂。有时候觉得女人真的好烦!”迷林大发感慨。
“哈哈,女人那么可恶,怎么你还喜欢女人呢?”我笑话她。
“所以有时候我连自己也讨厌了啊。”迷林咧嘴笑,“不过我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哦,桑桑和你也是,我们胸怀更宽阔一点,性情更纯真一点。”
“哈哈,你就自恋吧。”我笑,“还有捷呢,捷怎么样?知道吗?”
“惦记那个追过你的人了?”迷林调皮地揶揄。
“是啊,惦记得厉害呢。她怎么样?”
“听说生意做得还不错,但是跟那个女友分手了,现在又变成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岚说她正在筹划另一桩生意,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到海南岛去发展。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这里发展得好好的,干嘛要跑呢。”
“可能她想把生意做得更大吧。”
“其实挺佩服她的,很有魄力,也很有能力。这是我所欠缺的。”
“不许又拿人家的优点来比自己的缺点哦。”我提醒道。
“现在不会啦,那是适合她的生活,我这样的是适合我的生活,我现在可是最幸福的小女人呢。”迷林抿嘴而笑。
我们这么一边吃一边闲聊,不觉到了午间,迷林抢着收拾东西,把碗碟全都洗干净了。我说我想在天台睡午觉,迷林说她今天还要上晚班,要早点回家。于是等一切都收拾停当,迷林就先走了。
5春天里
迷林走后,我给捷打了个电话。
“喂,采薇啊?呵呵,想起我了?”捷在电话那头脆声笑道。在这寒冷的冬天,在情绪低落了那么长时间后,听到这样的声音真好。
“不仅想起了,还想请你吃饭呢!”我说。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捷的女高音一如既往地快乐。
“到底有没空啊,今天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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