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起来。“阮仕谦你够了!你脾气怎么一会晴天一会飚雨?阳怪气地很有意思吗?”
阮仕谦冷冷地笑:“如果你不想面对我,你现在可以离开。没人逼迫你留在这里忍受一个瞎子。”
“阮仕谦!”我大叫他的名字,叫完以后反而冷静下来,气急反笑。“我就是内疚想补偿你,就是同情你可怜你怜悯了怎么了?你不是要沐浴吗?还不快脱衣服!奴婢等着伺
候主子您入浴。”
阮仕谦沉默了几秒钟,真的当场开始解衣领。
我又尖叫起来:“喂!你还真的现在就脱?”
结果他只脱了一条领带。并且投递给我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觉得我的血压在上升。
好在阮仕谦也并未多说什么,简单扶住我的手:“去浴室吧。”
浴室很大,冷冰冰的颜色与僵硬的水泥线条昭示了屋主的格。四四方方洗脸盆很简单地挂在背景墙上,交错的线条状渠道让我眼花缭乱,而据说这种设计凸显了上流社会的
尊贵与品位。唯一合我心意的是透气窗台落入阳光与绿荫,窗外树影摇动,大自然也成为沐浴的一部分。现在正是午后,阳光是微微的暖,能沐浴在阳光微风中想必是件心旷神怡
的事情。
不过前提条件是独自享受。
我将浴缸加满水,扶阮仕谦站过去。中间拉好浴帘,只在边缘处扶着他的手。“好了,现在你可以脱衣服了。我就站在你旁边,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叫我。”
阮仕谦没有回答,被浴帘挡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估计又在勾着唇角嘲笑我。
但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以后,衣服一件一件丢出来给我,然后就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
我看着最表面那件巨大尺码的男士内裤,沉默了一会,没有任何想法。
本来以为阮仕谦是别有用心图谋不轨,或者继续刁难我,但没有。入浴以后他很安静,或者说是自给自足,涂沐浴之类的都是自己搞定,完全没有麻烦我。
忽然他猛烈咳嗽起来,像是被什么呛住,咳了好一会没有停止。我想掀开帘子去看,又怕他是故意骗我上当。
正犹豫着,他的咳嗽声忽然停止了。慢慢喊我道:“清安,帮我个忙好吗?”
我提高警惕:“你要干什么?”
“帮我拿一下药。”阮仕谦的声音有遮掩不住的疲惫。“不是失明药,是治骨折的那瓶。刚才咳得太厉害,我的口又开始疼。”
“你的口疼……?”我这才忽然想起来,除了失明,阮仕谦的肋骨也是折断了。“啊,你的肋骨没事吧?伤了肋骨洗澡不要紧吗”
阮仕谦平和地回答:“不要紧,你把药给我就可以。”
我忽然有种懊恼,不管是什么理由,我对于这个用生命保护我的人都太漠不关心了。
“你等等,我去拿药。”小心地松开他的手臂,我迅速回屋翻了一下药包,果然看到医生开的骨折治疗药物。按照说明书拿好药丸倒了杯水回到浴室。
阮仕谦从帘后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谢谢你帮我拿药。”
我将药递给他,对着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浴帘忍不住说:“你伤得如何?我看看可以吗?”
“不用。”阮仕谦温和地拒绝:“男女有别,你就在帘子外面站着吧。我有事会叫你。”
我逞强兼嘴硬:“看到就看到,不就是男人光着身体吗?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无所谓。”
阮仕谦勾起唇角,却还是嘲讽的意味。“你无所谓,我有所谓。你不介意看,我介意被看。”
可恶的阮仕谦!我牙齿在痒了。
我一把掀开那碍事的浴帘,直闯入浴室内和阮仕谦共处一室。
阮仕谦半躺在浴缸内,浑身赤.裸,手臂搭在浴缸岩壁上,露出光滑诱人的蜜色锁骨。
他半弯着眼睛似笑非笑看着我:“清安,你的脾气永远是这样,让你别做什么,你非反着干。你看,我终于把你骗进来了。”
我一怔,难道这是阮仕谦又一个心布置好的骗局?
但看到他那空空无神的漆黑眼瞳,我咬了咬牙。“被骗就被骗吧,反正都已经进来了。”
再往下看去,一眼就看中阮仕谦前一大片明显的青紫色,虽然受伤面积较大,但从外表看似乎并无大碍。
“好了,你想看的也看到了你。看够了就拉上帘子退出去吧。”阮仕谦淡淡的语气,像是在下逐客令了。
正文 108.浴室春色
我*然大怒。(“不要说得好像我很想看你光着身体一样!”
阮仕谦看着我,眼底有讥笑。“难道是我很想被你看吗?”
明明都已经失明看不见了,眼睛还这么炯炯有神比几百瓦灯泡还亮。
我被他说得一滞,哑口无言。连忙拉好了帘子退出去。
的确,从表面上看阮仕谦表现得像个正人君子我才是色中恶魔我才是动不动想掀开帘子的那个,但从以为我在阮仕谦手上吃的亏来看,别有居心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我真是有
苦难言。
帘子里面沉默了几分钟。我听到阮仕谦问我:“你是不是打算伺候我服侍我,就当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我脱口而出想否认,但转念想了想,自己也的确是这个心态想法,于是干脆一个字。“是。”
帘子那边传来低低一声叹息,那无限的怅然令我以为阮仕谦在难过悲伤。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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