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鸠步入图案中心位置盘坐,双手於小腹前结印,闭目念诵起咒文来。随着一个个含混模糊的梵音吐出,像是有某种神秘的东西进入了静止的金色图案。以摩罗鸠为中心,通往八个方向的八条略的金线闪了闪。
八个大弟子走到八条金线的八方终点处盘腿坐下,与摩罗鸠一样双手结印腹前,闭目念咒。二百九七个僧人在图案外结孋跌坐围成三角形,每条边不多不少刚刚一百人,个个也是双手结印腹前,闭目诵咒。
白玛丹增盘坐在谷地右前方边缘处一座最高的山峰的山腰大石上,面前是茂密的灌木丛,将他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他目光平静温和地透过枝叶的缝隙,遥望谷地中的战况。左手膝上结印,右手拨动凤眼菩提念珠,口里无声地念诵超度经文。三百僧兵并两万獒犬则埋伏在山的背处,静等最後的出击命令。
只要寻到披裹暗红僧布和土黄大氅的天竺僧群,俘虏的大致位置并不难确定。遗憾的是距离有些遥远,空中箭雨密集,且俘虏扎群成片,本看不清小猪和银猊的具体位置。不过德里苏丹军对僧人和俘虏从开战起就保护得滴水不漏,而数百僧人又将俘虏团团围住,偶尔有流箭飞入,也被拥有几分武艺的僧人打落,小猪的安全是无虞的。
眼见赞布卓顿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强,圆阵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他不由淡淡笑了,心里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大多数天竺僧修行的是融合了天竺更为古老的婆罗门教的佛教,密宗教义多诡谲难测。当初莲花生大师带入雪域高原的佛教密宗里就包含不少婆罗门教的东西,後来为了广传佛教,又融入博巴人信奉的苯教教义,至此博巴佛教密宗便与天竺佛教密宗出现了分歧。他虽然对天竺佛教密宗了如指掌,却从没有听闻过修罗百煞阵,也没有从经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而能用於战场,又需上百俘虏做祭品的密阵估计是个起源於婆罗门教的极为煞庞大的禁忌阵法,少有法师知晓,所以绝不能掉以轻心。
☆、(15鲜币)第三百一二章 全军冲锋
两军对的箭雨慢慢由密集到稀疏,重点攻击的这截圆阵弧段外层原本林立的长矛此刻因调兵不及,只余了几零散长矛还在坚守。赞布卓顿眸光鸷,浮起一丝没有感情的笑意,松指放出最後一箭,穿一个长矛手的咽喉,厉声下令:“冲!”
收到王令,上万左右翼古格骑兵将短弓扔进空荡荡的箭囊,举起左小臂的小圆盾护身,抽出腰刀隔挡开零星利箭,在两翼骑领的率领下吼叫着冲向刚打出的圆阵缺口。
‘给我死死守住!’巴尔加对显出一分胆怯的兵士怒喝,命已尽箭支的弓箭手拔腰刀转成刀盾手狙敌,自己和瓦利舍也冲进刀盾手队伍中,准备迎向冲杀而来的古格骑兵。
危急时刻,圆阵另外一截弧段的弓箭手在土格鲁克的指挥下及时奔移过来,朝发起冲锋的左右翼骑兵奋力放箭,密织的箭雨暂时压下了左右翼骑兵的第一次冲锋。尚未等土格鲁克松口气,抹去额上冷汗,圆阵某处弧段外又响起一声暴喝。
“冲!”
古格所有骑兵的箭支从突袭开始到现在均已所剩无几,不能再与德里苏丹的弓箭手对抗。释迦闼修率前翼军飞驰到撤移了大部分弓箭手的圆阵弧段,紧随王之後发出冲锋命令。双腿狠夹马腹,横握双刃长刀,身先士卒地冲砍而去。一直与他并辔战斗的多吉也提握两把弧形长腰刀朝圆阵冲杀过去。
长刀挽出数个闪亮刀花,隔挡开来的稀疏利箭。急速奔至阵势近处时,长刀斜下横扫,瞬间荡卷五刺向战马的长矛。多吉的两把腰刀恰在此时挥出两道寒光,冷地从失了武器的五个长矛手脖颈间迅速滑过。
长矛手刚一倒地,释迦闼修策马抢上半步,双刃长刀向一个刀盾手劈砍过去。刀盾手举刀相迎,却不防有腰刀从侧偷袭,闪身躲避之际,那长刀的刀刃已贴着刀身如影相随地斜削下来,刹那间鲜血蓬溅。如此一个转眼,已有八九个刀盾手阵亡,此弧段阵势缺口被强行撕开。
土格鲁克看得心惊跳,连忙又指挥还没有遭到古格骑兵冲锋的圆阵弧段处的弓箭手移至新开出的阵势缺口後,箭御敌,终於勉力压住了古格前翼军的冲锋。
“冲!”
德里苏丹的弓箭手一经转调,古格尾翼军便在骑领的率领下朝骤然少了箭雨压力的那截圆阵弧段发起强劲冲锋。
古格骑兵分左右翼军、前翼军、尾翼军三军对圆阵的不同弧段轮番发起冲锋。冲锋绝不死硬啃咬一处,遇强就暂时撤退,逢弱就勇悍直上。一次又一次,专欺圆阵弓箭手撤移的薄弱段。
德里苏丹军的弓箭手全阵奔移,却还是顾此失彼,兵士伤亡逐渐增加,庞大的圆阵不断缩小。
‘大法师,快点!快要支持不住了!’土格鲁克朝还在念咒的摩罗鸠狂吼。
摩罗鸠闭合的双眸猛地睁开,一缕金芒从眸中如霹雳般闪过。他目光虚空,似堕入异境,冷幽幽平板板的声音凝含着肃穆虔诚响起:‘献祭品。’
围守在俘虏边的剩余三十名僧人立刻从服药交合了三晚的俘虏群中拖出表情呆滞的二十个男俘虏,十个女俘虏,抽刀割断他们的脖子,扔进密阵图案中。殷红黏稠的鲜血从俘虏的脖颈喷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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