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徒先生吗?”兀笙佯装吃惊,连忙赔礼道歉,“怪兀笙一时冲动没认出您,还望司徒先生见谅。”
“司徒先生德高望重,向来以宽怀待人,岂会与你一个小儿一般见识。况且,你那点功力在司徒先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青染这话,在司徒延听来,大有护短之意。
“青染见外了,原是司徒失礼在先,怪不得贤侄。”司徒延说道。
“小儿”?如果是在接这一掌之前,司徒或许会认同,但是领教了兀笙一掌之后,就确定这“小儿”不容小觑了。
“是兀笙鲁莽,扰了师叔和先生,我……”
“好了贤侄,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是误会一场,你我都不必挂在心上,让它过去吧。”
“司徒兄既已无事,那青染可否带笙儿借一步说话,尚且有些要事需做安排。”兀笙的出现,无疑给了青染一个拒绝与司徒延“花前月下”的好借口。
“自是可以的。”司徒怎会不懂青染在下逐客令,谈感情只能循序渐进了,何况还是一段有伤痕的感情。
“但此处夜深露重,青染和兀笙贤侄务必早些回屋休息,以免受冻着凉。司徒就先告辞了。”司徒逐渐远去的背影,在空旷的原野上显得很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兀笙仿佛能感觉到司徒背对他们时的那份惆怅,他和师叔之间必定有着非同一般的过往。
打断他们,是不是做错了?
师叔,她心里又想着些什么呢?
☆、受惊少女
温柔的月光照耀着湖边的两人,柔和了兀笙,却柔和不了青染。
“师叔,那‘十日断魂’出自菩桑,我们是否需要前去打探?”兀笙见她良久不语,找话说道。
“千崇的人已经出发前往菩桑了,此去路途遥远,最快来回为四日,而今日已经是穆掌门他们中毒的第三日。这毒销声匿迹了近三十年,就算他们赶去了菩桑,也未必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有所收获。”
打知道千崇阁中的毒是这传说中的“十日断魂”,青染虽保持惯有镇定,但信心却是微茫了。
千崇这个大劫,恐怕解不了了。
“下毒之人存心留下‘十日断魂’四个字,或许是料定我们没办法解决,所以洋洋得意不怕泄露身份。但也有可能就是为了引我们去菩桑,其中还隐藏着其他的目的。”兀笙说道。
千崇阁对外封锁了“十日断魂”的消息,所以兀笙和落夕白日里在酒楼没有听到一丝一毫关于所中之毒为何物的言论。
对方下毒有何企图,尚且是个未知。
但他们既然做下震撼武林的大动作,就不可能到此罢手,一定在某些地方某些事情上会有线索。
“千崇自是不会坐以待毙,但愿穆阁主他们都能化险为夷。”青染仰头望了望明月,看着兀笙淡淡的说道,“明日你随我去城中,查查总阁。”
“好。”兀笙应道。
师叔这时提起,落夕明日应该不会同行,大抵是安排别的任务了。想到是自己和师叔单独相处的机会,兀笙忘却了此前所有的忐忑和敬畏,十分乐意。
青染离去后,兀笙独自在湖边坐了坐。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伴着蛙鸣拿出紫竹箫悠然地吹了一曲《莫相离》。
莫相离,兀笙啊兀笙,这世上会有谁对你莫相离呢?
起身回别院,路过大厅时,兀笙看到贾管家正拿着一炷香,在侧厅对着牌位敬拜。
“夫人和小姐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老爷逢凶化吉、度过难关!还有姑爷,保佑司徒先生早日找到幕后元凶,为武林除害。”
小姐?贾管家口中的这个小姐,应该就是穆阁主之女、司徒延之妻了吧。
落夕没有细说详情,原来阁主之女已经过世,那么司徒就有名义重新娶妻了。想到这点,兀笙觉得很不是滋味,当然他自己也没弄明白是为什么。
贾管家的忠心一片,一点不像是作假。
兀笙静静地看在眼里,直到他拜完后才走近牌位。其中一块牌位上写着穆婉婷,从这名字兀笙就猜测到了那会是怎样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与他司徒延相配,定不逊色。
只可惜红颜薄命,不知是司徒延无福消受,还是穆婉婷注定此生不得长命,成就不了举案齐眉的传世佳话。
一番感叹后,兀笙回到房间,已近子时。
隔日清早,穆宗元浑浑噩噩醒来,意识还算清晰,但身体动弹不得。
贾管家正端来一碗粥,试图让他家老爷喝下几口。司徒陪在一旁,接过贾管家手中的粥,坐在床榻边上,悉心地将勺子递到穆宗元嘴边。
可穆阁主禁闭双眼,表情甚为痛苦。
“不吃东西,您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我已派人去了菩桑,巴图这边,有影云青门主相助,我们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司徒延知他着实无法咽下食物,只能收回勺子。
青染和兀笙踏进屋里,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不愧是忠义圣剑侠,亲自为阁主也是岳父喂食,让人见了为之动容,可谓盛德之至也。
“青染、贤侄你们来了。”司徒放下碗,又对躺着的穆宗元说,“阁主,青门主来了,您是否要见见?”
穆宗元虚弱地睁开眼,微微蠕动嘴角。
司徒明白穆宗元的意思,对贾管家说道:“老贾你先下去吧。”
这几日都是紧要关头,阁里六位大人物命悬一线,千崇阁人心惶惶。影云门声名在外,在炙兖更是家喻户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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