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回答的同时将游走的思绪拉回来,公事第一,她再有任何疑虑都得等肩上的任务全部卸掉後再全心琢磨。
黄莺递上水袋,抬手拨开窗帘往外看,”哗,好气魄的住宅,像城堡哦。” 她喝著水,顺著黄莺的视线望出去。
是一座巨大的朱漆府门,轩昂雄伟,正门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十数个衣帽周全的侍卫端正站立门前,红漆高墙连绵著延伸开去,气势宏伟惊人。
有趣的绽出个笑来,她拧上水袋的盖子,琢磨著帝之国国都内有能耐建立这样府邸的人,帝之国的帝王怎麽没一刀劈下去,是重才还是重财的原因?
蓝图上前递了帖子,等待了不久,和出来的人低声谈论了几句,折了回来。”怎麽样?”黄莺迫不及待的发问,好奇死了有著这样嚣张外围的府邸,里面又会是如何的壮观。
蓝图摇头,面色一点也难看,”他们很直接的告诉我,与荒漠之国的关系是竞争而不是合作,所以没必要会面。”没有虚与委蛇的客套,他倒很欣赏这种直爽方式。
睁大眼,黄莺笑叫起来,”真狂妄,我喜欢!” 她出扇子玩著,很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也好,省得浪费时间,走吧。”好笑的看著黄莺的兴奋,”你不是只喜欢丞相大人的麽?”这麽快就变节? 黄莺握拳而笑,”谁说人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的?有个我黄莺就喜欢!”
是该说豪放不拘小节还是随便没有原则咧?她轻笑摇头。 马车行走了好一段路,才在下一个目的地停下。
才下了马车,秋雨又稀稀疏疏的飘了起来。黄莺仰头看著灰蒙蒙的天,不禁跺了跺脚,”真是的,这帝之国怎麽老是雨天嘛。”初到时,对於雨季稀少的荒漠之国人来说,的确很新奇又稀罕,可呆久了,十天中有八天都在下雨的,总会让他们浑身不自在的直觉渴望明媚的蓝天。
国色轻笑,”秋季自然是这个样子,书上记载著绿之国一年四季都在下雨,如果你连这样的天气都抱怨,那绿之国的人还活不活。”
黄莺干笑转过头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才捣住脑门哀叫:”如果要去绿之国做专访,千万别带上我!”
蓝图拎著伞从前边绕过来,”国色主子,就在这茶楼上。”他们和对方约定的地点是这河畔的茶楼,谈来谈去的,还是矿物买卖问题。
”走吧。”摇扇轻笑著,她率先走入茶楼。
对方已在等待,双方谈了半晌,太极拳推来推去,时间过了大半,生意则还是没谈出个结论。
看出对方只是想询问价钱好货比三家,国色摇著扇子掩唇轻笑著移开视线,投向河畔,看著那宽广河道上来往的船只及数艘华丽的画舫,思绪有些漂移。
说老实话,她的长项是当官,打官腔,坐官位,混官场,做生意还真不是她所擅长的。看著这些个拐弯抹角的生意人,她情愿去和虚伪嘴脸的官宦们玩交道,以权势压人可比以钱压人好玩得多,尤其主要原因是她有权,可钱却不多。
天生不是低头的料子呵,也难怪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估计都是被她的脾给吓跑了。微笑的弧度有点僵硬,因为她想不起来自己小的时候上学堂或者请西席的回忆,当然就没有任何一个同门学子的面孔出现。 有趣的笑著,她琢磨著事情的蹊跷,如果事情真如此诡异,那麽回去以後,她不得不去打扰6年前授与她官位,她记忆中最初出现的那个人了。 正想著,扑通落水声叫她好奇的垂眼往栏杆外望去。 一艘华丽画舫停驻河中央,一个人正在它旁边的水域里挣扎。
”哗,有人自杀耶。”有好玩的事出现,大家都围上来观望,黄莺就挨在她身後,新奇的大叫,”可选在这种地方自杀是不是太蠢了点?会有人救的。”
蓝图站在她另一侧低头看著,很直接的点头,”难说,这运河水深流急,救也不一定能救得上来。”
会面的客户却低叫起来:”是烈焰堡烈无羁的画舫。”口吻满是敬畏。 熟悉的名字叫三个人同时偏头看他。
”肯定是那贼人犯上了烈焰堡,所以才被丢到水里去自生自灭。” ......非皇亲国戚,非官宦九族,区区一个商人就能在帝之国的国都内这般嚣张行事,帝之国的帝王是不是一只眼睁得太小,另一只眼也闭得太紧了点? ”厉害啊,就算是执金吾在国都横行霸道的话,也会挨沙皇板子呢。”黄莺喃喃道。执金吾是荒漠之国国都的首席治安官。
蓝图摩挲著下巴,”国色主子,这就是各国风土人情的不同之处了?”
她笑著点头,把惊讶和因再度听到”烈无羁”三个字而上涌的闪避念头压下,欣赏却涌上来,真是个好狂妄的人。忽然很想见上这位烈无羁,看看是生得如何的模样,如果个能如此傲然霸道,那麽长相就该是一大把胡子,身材像头熊......忍不住轻轻笑了,实在难以想象那样奢华的画舫主位上坐著一头熊的情景。
有人落水的好戏也吸引来河中其他船只的围观,不过似乎是畏惧於烈焰堡,没人敢伸手搭救,只是聚集在船头张望。
忽尔,有人抬起头看向河畔的茶楼这边,扬声叫起来:”好标志的人儿哟,比那勾栏院的花魁还貌胜三分。”
顿时,所有河道上的人都仰起了脑袋,纷纷注目向这边。就连茶楼内的人都闻声扭过脑袋来看是哪位被点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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