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醒来这身子便始终孱弱,这般僵站着不过片刻便觉得骨架微微有些酸痛了。
她却只是朝我嫣然一笑,薄唇轻启,“谁让大师你方才要对奴家动手动脚的呢?”两道柳眉轻挑,眼底却又现出了方才的肃杀之气,她轻声道,“这是惩罚。”
施主,若非你定要赖在贫僧怀中,贫僧方才又怎会那般放肆。
可瞧她话里意思,是不会轻易替我解穴的了。唉,也罢,我就当是一场苦修。
闭上了眼口中念起了经文,她便不理会我了。天色愈晚,她在溪边生了一堆篝火后就坐在了岩石上打坐调息。
可怜我这个没有内力的和尚只能在这秋夜里经受阵阵寒风过。
“大师,你见过杀人吗?”她此刻睁开了眼,想是已经调息结束了。
我自是没有杀过人。那等罪孽场景,我佛门子弟岂能随意沾染血腥。
我便朝她摇摇头,才觉得自己脖子有些僵硬了。
“呵,那大师待会便好好看着吧。”说着她又朝着远处一声轻喝。“躲在草丛里的,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那草丛里竟跳出了几个黑衣人。
咦?我离那草丛比她要近上许多,我却没有丝毫察觉。
“躲躲藏藏得不累么?”说着她竟就躺在了方才打坐的岩石上,一手托着脸,一手搭在腰间,在那火堆的映照下,更是媚意横生。
连我都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哼,妖女。”那为首的黑衣人鼻间轻嗤了一声,便又指着我说道,“居然还有个和尚,真是不知羞耻。”
噫。听那黑衣人的话,倒将我认作是和那紫衣女子一处的了。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我唱喏了一声,便要向那黑衣人解释我非是她的同党。
“冤家,我俩的事,你和他们说什么。”她却轻笑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又对着那群黑衣人说,“你们都说我是妖女,我还讲什么羞耻呢。”
那黑衣人闻言只是“呸”了一声。便举起了手中的刀,高声道,“妖女,你伤我家主人,受死吧。”
“哼,我剑下不留无名鬼。你家主人却是谁?”
剑?她哪里来的剑?我朝她看去,却见她施施起身从腰间将她那腰带一把扯出。
那竟是把软剑!
可是,没了那腰带,她那长裙便被风吹得稍稍凌乱,甚至隐隐能看到那抹风情。
阿弥陀佛,我忙敛了心神,扭头不再看她。
“蜀中闻人世家。纳命来吧。”那为首的黑衣人一边说着便朝着她砍来。
她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便执着那软剑进了战局。
那黑衣人人多势众,她却只有孤身一人。虽则她强行掳我至此,但却没有伤我,我心底便还是有些担心她的。
然我此刻被她点了穴道,只能一动不动地干站着。
不过,片刻过去,我便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此刻瞧去,她的武功竟是不低的,场中的黑衣人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得。
她竟像是在游戏一般,身法灵活,轻巧地便躲过了重重攻击,一个转身软剑刺去,她面前的黑衣人便倒下了。
阿弥陀佛,不过须臾,她软剑上已然沾满了鲜血。
我方出寺门,哪见得这般血腥场景。空气中再没了竹子的清香,血气四溢。
那一个个黑衣人就在她剑下死去,甚至来不及闭上双眼,一声惊呼,便是一条生命啊。
罪过,罪过。
我下意识侧头不忍再看,可这些黑衣人死不瞑目,我便强忍着一阵恶心,口中念起了心经为他们超度。众生平等,只望这些人死后不堕恶道了。
“看不得就别看。”她的话悠悠传来,我抬头去看她,她一个背身退开了一丈远,玉手一挥,一层轻纱却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头上。
她竟用她那披在肩头的紫纱挡了我的视线。
不知为何,我的心底竟有些异样传来。
“老大,这妖女太厉害,我们不是对手,怎么办?”我此刻什么也看不见。
“去杀了那和尚小白脸。”另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方才那领头的黑衣人。
话音一落,我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向我而来。然我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啊。”我只听得一声痛呼,又是一阵破空声传来。
我还来不及理清发生了什么,却又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那女子独有的柔软正紧紧贴在了我的小腹之上。
施主,你总说贫僧对你动手动脚,可这已是你第二次抱住贫僧了。
我正要开口让那女子自持些,却听得她一声闷哼。竹林里也霎时安静了下来。
“施主?”
下一秒挡在我眼前的紫纱被掀开,我才看得那些黑衣人竟已全都死去,一个黑衣人也倒在我的脚边。
她环着我的小臂上却多了一道寸长的刀痕,一股鲜血正缓缓地溢出,混杂着些许黑色,滴在我的鞋上。
阿弥陀佛,想来方才乱斗,她竟是因我而受伤了,却还中了毒吗?
“多谢施主。施主可还...?”
虽然此刻她和我离得太近,我颇有些羞。但还是看着她,一脸诚恳地向她表示感谢。虽然知道就在方才,她手里染了几条生命的鲜血,可她却又救了我。
我这心里,倒一点,也生不出她是妖女的看法。
“嘘,别叫我施主。”她面色隐隐有些苍白,伸出手几下便解了我的穴,又伸出食指轻点在我唇上。
看上去比初时少了妖媚,多了一分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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