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放不了,顺手杀了也罢,都是他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
可他倒好,负天下厚望,竟为了一个妇人一而再的进退失据。
既得不到,又放不下,还舍不得杀。
甚至还与陛下两人,像个孩童一样争来争去,实在是太可笑,太荒唐,太令人不敢置信了。
现在,便是勾栏中的吴娃越姬,也在那里唱着‘痴情最是王七郎’,而那些同样出身的名门子弟,更是动不动就拿这件事当笑话,极尽戏谑嘻笑之事。
要说这一年建康城最大的话题是什么,必是王家七郎对一个fēng_liú道姑求而不得,尝尽苦楚的妙事。
这一次,如果郎君就此罢手,他们只需要适当的宣传一下,世上的人,定然不会怪责郎君胆小怕事,临阵脱逃。
……
幕僚们一句又一句的殷殷劝导中,王弘一动不动。
直到众人说得口干了,他才优雅起身。
虽然自从知道那妇人失踪起,他的脸色便有点白,可他一直是优雅的,从容的。
便是此刻他起身时,那动作中,也丝毫不见慌乱和不安。
可众幕僚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平静。
他们知道,自家郎君那是一个典型的‘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人物,从小到大,便是夫人也没有见他慌乱过。
话说回来,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看重和期望。
对幕僚们来说,郎君那发白的脸色,便是最让人心下不安的。
缓缓起塌后,王弘转过头,对上五个幕僚紧张不安的表情,王弘淡淡一笑,道:“该就寝了。”
衣袖一甩,提步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了,一个幕僚低声说道:“郎君这是听进了,还是没有听进?”
另一个幕僚摇了摇头,道:“不知也。”
“郎君名士风骨,行事颇有任性,不顾家族名声处,我心下实是不安。”
“以郎君的为人,只怕不会不应战。只看他接下来的布局了……万不得已,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郎君以身涉险,亲自带人营救。必要时,可以用非常手段。”
最后一人的话,让几人连连点头。
他们的脸上,还是大有忧色。
这一次慕容恪的挑战,可真是看准了郎君的性格,把他置于两难之地。
郎君要是不去吧,他以后想到自己不战而逃,会一直心怀郁郁。毕竟,陈容是他带出建康城的,慕容恪也是他的宿敌。
而且在名声上来说,就算自己这些人怎么去掩饰,也会在郎君的人生中留下污点,会被一些名士诟病。
这世上,慷慨激昂,从容来去,履陷地如平川,方是名士真风骨。
去吧,那就十分十分不妙了。
一来,这是必死之局,以慕容恪的大才,怎么可能没有陷阱?以有心算无心,对方有智又谋,又坐拥无数雄兵,郎君根本不会是对手。
二来,身为琅琊王氏的嫡子,为了一个妇人不愿已身安危,不顾家族的厚望,这样轻身涉险,这样的人,就算救回了那妇人,也会被家族抛弃,被那些期望他大展政治才华的政客们抛弃。
对那些人来说,成大事者,必定能忍,能狠,必要时,连父母亲族的性命也可舍弃,何况区区一妇人?连一个妇人也舍不得的男人,必定成不了气侯。
完全可以说,郎君如果去了,不是死在慕容恪手里,便是断了自己的后路,断了他的政治报负。
……
这时的陈容,已经沐浴更衣,小小的睡了一觉。
不过这时刻,她一点也睡不着。
不但睡不着,她还睁大双眼,冷冷地盯着前方。
在她的前方,燃烧着一堆又一堆的火焰,火焰的上面,翻灸着牛羊。
火焰的旁边,摆着一瓮又一瓮的美酒,浓汤和浆。
同时,还有一个个或低低哭泣,或媚笑相劝的汉人女子偎在那些人的旁边。
火堆太多,腾腾的火光直冲天际,把大地照得宛如白昼。
欢笑声,喧闹声中,时不时有人盯向最中间的那个火堆处。
哪怕是那些坐拥美人的将领,这时刻也无视怀中美人的殷殷相劝,和那些士卒们一样,悄悄地瞅向最中间处。
最中间处,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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