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主上!”
刘珏站起身,扶起四人。沉声道:“暗夜会安排乌衣骑中坚全部离开散入市井,人马不能解散,还要放到明处,这个听老王爷安排。你们四人中冥音随我走,其它三人照计划行事!”
“是!”
阿萝恢复了进食,心寂如死,四个宫侍日夜寸步不离,她躺在窗边睡榻上望着外面的春色。绿意生机隔着窗子就似隔了整座太平洋,遥不可及。
子离也在看窗外的景致。阿萝的心不是春天,走到他面前已冻成寒冰。他真是不明白,他什么地方输给了刘珏,就连散尽后宫只娶她一人,她也不愿意。是他对她不够好么?他已委屈自已把心捧在她面前任她蹂躏。
他是宁国的王啊!她对此不屑一顾。他为了她甘受龙鞭之苦,她却不知情。子离低低轻叹:“为什么,阿萝,我这般对你,为什么?”
他恨自已舍不得!子离想起大婚那夜对阿萝说过的话,眼睛里难以掩饰的痛苦:“我真是的是自作自受,这一天竟真的来了,我真的看到你爱上别的男人了。”
摸出玉箫,子离跃上玉龙宫大殿屋脊,吹出那时应和阿萝笛声的曲子。那个时候他多么孤单,偶然绯徊在安静的河边听到相府后院传来清扬的笛音。吹笛人的技艺并不高明,但他听出了里面的孤单。院墙内有人与他一般心境么?他没有去看是什么人,只想与这笛音一起,箫笛合鸣时似两只落巢的小鸟终于找到了同伴,扑腾着翅膀互相勉励着飞翔。
他想起那时阿萝男装打扮来到河边,她也想看看是何人在吹箫吧。她是那么善良,不忍见他因为笛音消失而露出的落寞表情,急急取出了笛吹给他听。他自然对她有了好感。后来再知道了她就是墙内的吹箫人,他是多么欣喜。从此一天天接触她,小心地呵护她,宠着她,最终为了王位又放弃了她。
子离箫声一变,曲调由温柔转而凄凉。
阿萝,你既无心,为何又要费心来开解我?给我说各种趣事,各种有深意的话题,让我的心沦陷在你的温暖里。你既无意,为何要给我错觉,让我觉得你依赖着我,望向我的目光满是信任?阿萝,只是三年,你在临南城也不过呆了两月而已,为什么?难道我爱你比他少吗?
箫声再变,转而愤怒。子离不知觉用上了内力,听得啪的一声轻响,箫声嘶哑,他低头一瞧,吹口处现出细细的一道缝。他怔了怔,箫已碎了么?子离从殿顶飞身跃下,去了玉华殿。
“恭迎王上!”宫侍伏地请安。
子离大步走向阿萝。她无神地躺在睡榻上。下巴尖瘦,人窝在榻上小得可怜。眼睛更大,嵌在脸上像一汪湖水。盈弱得想教人恣意怜惜。
他看着他,那是他的梦,他心里的最美的梦,子离心一横说道:“四国的使臣将到风城贺我登基,忙过朝贺之事,我便封你为妃。你,你把身子养好一点。”说完这句话他不敢再看阿萝,逃也似的走出了玉华殿。
两行泪从阿萝眼中滑出。似湖水漫出,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双瞳光华闪动,好,你要我嫁你,呆在后宫是吧?子离,你不要后悔!从此你这后宫将鸡犬不宁!“来人,我要沐浴!顺便弄点夜霄来!小姐我饿得慌!”
宫侍大喜。
顾天琳痴痴地远望玉龙宫,那箫声,那个飘逸的人,她的王啊!为何看不到她在盼他呢?
手指轻抚琴弦,顾天琳婉转唱着哀伤的歌:“绝代有佳人,日暮倚修竹。泠泠琴声起,凄凄无人顾。承欢三年矣,夫郎心有属……”
“皇后是在怨寡人冷落了你么?”子离淡淡地在她身后说道。
顾天琳一惊回头,看到子离。忙跪下行礼:“王上,妾身……”
子离已扶住了她,顾天琳嗅到一丝酒味,低呼道:“王上醉了么?”
“哈哈,是,寡人醉了。”子离大笑,他是醉了,但愿长醉不复醒!
天琳面露娇羞靠近了子离,埋下头,轻声道:“臣妾,臣妾侍候王上歇着吧。”
子离睁着醉眼,瞧着她欺霜赛雪的肌肤,手指划过她的脸,抚上她的眼睛。
天琳慢慢闭上眼,睫毛微颤,想起新婚那晚子离便是如此,似娇似喜的笑意难以抑制的浮上唇边。
子离托起她的下巴:“睁开眼睛。”
一双清水眼慢慢张开,酡红如醉的脸仰望着子离,天琳的眼里写满爱慕与渴望。画像上的人就在眼前,看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可是这眼睛,这不是他一千个日夜里凝望着熟悉着渴盼着已镌刻进心里的眼眸啊!
天琳的手温柔地解开他衣襟的系带,子离脑中一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喃喃道:
“我……天琳……对不起。”蹒跚着后退,子离眼中流露出一种绝望、一种悲伤,看着顾天琳瞬间变白的脸,他一狠心转身走出了玉凤宫。
他怎么能,他做不到!
顾天琳的眼泪终于如瀑布般倾泻,人一软跌倒在地。他来是心里不痛快趁酒劲而来,他心中爱慕着的始终是玉华殿里的那个女人啊!
子离出了玉凤宫,深蓝色的天空忧郁安静。他呼吸了一口清洌的空气。往玉华殿望去一眼,阿萝,我怎么会有负了你的感觉呢?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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