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树林……
水壶里的水又喝光了,她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水塘。
天色已晚,万素真默默坐在地上用树枝拨着火堆,她已经吃够了没有味道的烤山雀烤兔子烤田鸡。
无论她再怎么不想承认,咕咕叫的肚子和干到冒火的喉咙都让她开始想念万家庄的生活。
她甚至开始想念以前佣人屋子里那个时时刻刻装满粗糙茶水的大铜壶,如果现在大铜壶放在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端起来喝个痛快。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后面又传来脚步声。
万素真急忙回头,却见那个红衣少年笑吟吟地举手对她打招呼,“哟!好巧啊!姑娘我们真是有缘人,这种缘分绝对不能浪费,咱们同行好不好……”
她作势要去拿大刀,那人又吓得跳起来退了几步,连连叫道:“不要打不要打!君子动口不动手!”
万素真也没有真的想和他动手,她坐了回去,低头默默拨着火堆,也不说话。
那人怔了一会,试探性地也跟着坐了下来,见万素真没反应,他又讨好地靠近了一些,被她抬头冷冷一瞥,吓得再乖乖退回去。
时间好像有些凝滞,没人说话,没人动,只有火堆劈劈啪啪地燃烧着,为这个微寒的春夜带来一点温暖光明。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怪声,咕咕唧唧,那人猛然抬头,却见万素真的脸微微一红,偏偏她又故作正经地别过脸去,装作不知道。
那人笑了,从衣袋里面取出水壶和干粮。
万素真本来以为他要给自己递过来,她是决计不会要的,谁知他竟然一声不吭埋头自顾自吃了起来,一面还发出模糊的感叹声,好像他手里两颗冷硬的馒头是龙肝凤髓一般。
她忍不住要发脾气,可是实在没有任何道理,这本来就是人家的食物,根本轮不到她生气。
她闷闷坐了一会,只觉浑身都不舒服,一肚子的气发不出来,又饿又干还要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大吃大喝。
她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走,那人见她动怒了,急忙追上来,拉着她的袖子笑道:“别气啊,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大小姐,这粗糙的东西你一定不习惯。”
万素真甩开他的手,正想傲然离开,谁知肚子又叫了一声,她觉得一生的脸面都丢尽了,尴尬之极。
那人笑吟吟地拉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竟然是西镜最有名的玉尘斋点心,精致新鲜,还发出甜蜜的香气。
万素真有些防备地瞪着他,不动手。那人了然地点了点头,抓起一块栗子膏,小小咬了一口,然后对她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万素真见他如此,干脆横下心来,一手抓起一个点心,往嘴里塞去,吃得几乎噎住。
那人递上水壶,她也顾不得许多,仰头一气喝了小半壶。
等到把人家的点心全吃了,水也喝了大半,万素真才发觉自己是惹了个大麻烦。她只怕是真的甩不掉这个“淫贼”了。
那人拨了拨火堆,忽然说道:“我姓火,火行泽。姑娘呢?”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万素真再也不好矜持,只得低声道:“万素真。”
火行泽拍手笑道:“好名字啊!素色真实,素真素真……我以后就叫你素真!”
万素真冷道:“不许这样叫我!”
火行泽碰了一鼻子灰,他也不恼,只是端着空空的点心盒子叹气,“唉,人家三天的干粮啊,一下子就没了……”
万素真涨红了脸,只得小小声说道:“不……不可以在人前这样叫!我和你本来就没关系!”
火行泽却给了她一个甜蜜的笑容,白色的牙齿耀耀生辉,“没问题,素真!”
火行泽说他要去北陀花山,找一个叫做碧空剑诀的东西,问她要不要同行。
万素真心知自己就是拒绝,这人一定也会使出更多手段引诱她同行,与其再被他耍弄,不如答应下来,反正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她心里认定了火行泽是“淫贼”,一路上自然万分小心,一根头发也不给他碰,因此尽管火行泽总是喜欢做些小手脚,例如趁她不注意摸摸她的手,或者有意无意在她腰上勾一下,却总也没有得逞的时候,令他气恼无比。
可是尽管气,他却偏偏坚持要与她同行,有时候万素真都以为他被气跑了,谁知过一会他又笑吟吟地回来了,没事人似的,她也不觉暗中称奇。
一日到了北陀,天色已经很晚,万素真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客栈。
出乎意料,客栈里面竟然有许多人,她甚至看到有个人拿着枕头经过大厅朝后面的厨房走去!
见这个情景,火行泽不由问掌柜的:“老板,还有客房么?”
掌柜的摇了摇头,“客房没啦,这两天客人很多,两位客倌来的不是时候啊!还是另投别家吧。”
万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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