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无地自容,好像第一次近距离生活接触就让他抓到了懒惰的把柄。然而当她慌慌张打开房门,却发现客厅落地窗外的天空才刚刚破晓,池澄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时钟刚指向清晨六点。
“我还以为上班要迟到了。”旬旬怀疑地打量池澄。“你平时都起得那么早?”
他装作没听见,说道:“于情于理你今天不应该主动早起为我准备丰盛的早餐,庆祝我们崭新的开端?”
旬旬梦游一般从他身边走过,草草洗漱。
池澄还靠在沙发上畅想。
“咖啡今天就不喝了,最好是熬粥,这个你应该会的。煎蛋也可以,全熟的,冰箱里好像还有培根。你喜欢下楼买早餐也成,路口就有一家……”
旬旬又梦游一般走回沙发边,从纸箱里随便抓起两包方便面。
“你就给我吃这个?”池澄不敢相信。
旬旬说:“你昨晚不是说你就爱吃方便面?正好我也不讨厌。”
他走来走去地朝着煮面的人撒气抱怨。“晚上睡在我的隔壁,早上让我吃方便面。你说我找个女人来干什么用?”
旬旬不理他,少顷端着两碗面坐到餐桌旁。
“你吃还是不吃?”
他面无表情坐在原处,不说话也不动。
“我还以为你昨晚光喝酒没吃什么东西一定很饿。那我不跟你客气了。”旬旬自己低头吃了起来。“小的时候,每次我妈和男人去约会,我得在家吃泡面,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味道还是一样。”
她吃了几口,视线的余光已看到有人在对面坐了下来。她笑了,半哄半安抚地说道:“吃吧,这也不是普通的方便面,以前你是一个人吃,现在是两个人。为了庆祝,我还在里面加了个鸡蛋,全熟的!”
池澄总算动了筷子,吃了几口问道:“你还要不要回公司?要是愿意在家里待着也没有问题。”
旬旬沉默地用筷子在面碗了拨拉了一会,说道:“你觉得我继续在尧开让你难堪的话,我可以换份工作。”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想让你知道,谢凭宁给得起你的生活,我照样可以给。”池澄说:“你能留下来当然更好。你看得见的,现在公司里人心各异。有你在,至少我知道那里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旬旬想起孙一帆、陈舟、周瑞生……还有那些暗地里分别归属于不同派系或还在观望的同事,不由得也觉得头痛。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到你。”她甚至都还在犹豫该不该把孙一帆的异状和不满说给池澄听。不说似乎有负于他,说了也有失厚道。虽说孙一帆对待感情的方式让旬旬不齿,但这是私事,她无意在男人的勾心斗角中推波助澜。
“你做你的分内事,让我看见你,这就是帮了我。”池澄吃好了,把碗往她面前一推。“今天你洗碗!”
收拾停当,旬旬随池澄的车去了公司。她在大厦前一站公车的位置让他把自己放了下来,步行到办公室。
春节眼看就要来临,整个公司好像都集体陷入了节前症候群的症状中,无非是数着时间等待放假,大多数人已无心做事,即使周瑞生还在咋咋呼呼地说要继续抓工作作风,也没多少人搭理他,再加上池澄好像也不闻不问,所以大家都在讨论着如何过节的问题。
周瑞生见了旬旬,满脸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谄媚和不自然的暧昧,他几次都想借机和旬旬说几句话,不知道是否想解释他和艳丽姐的关系。旬旬对他那种既想讨好,又要表现长辈亲昵的姿态感到反胃,又不便说什么,只不动神色地与他保持距离。
孙一帆没有出现在公司里,据说是回访客户去了,陈舟的心情却显得格外的好,好几次旬旬从电脑上抬起头,都会看到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微笑,那是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神采。旬旬心里替她不值,她虽没尝过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滋味,但正因为自己没有,才觉得那是种奢侈的东西,即使不接受,也不应该将其玷污和挥霍。可她嘴上不好说什么,因为不知道孙一帆会不会在陈舟面前到过她,又是如何描述的,现在她处境尴尬,一不留神反倒得罪了陈舟,为自己树敌。
她去做回自己的事,忙中偷闲发呆时,看到有同事进出于池澄的办公室,门被敲开的时候,她能够短暂地窥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他。到达公司以来,他们没有正面接触过。怪不得人们会说办公室恋情别有一番微妙之处,私底下亲密无间的两人,在咫尺格子间里正襟危坐,就好像身上长了个蚊子包,故意不去挠它。
不知道为什么,池澄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上去总有些心不在焉,难道是昨晚没有睡踏实。旬旬还在胡思乱想着,忽被一阵歌声惊动。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得无可救药,我每天睡不着……”
她心里暗想,谁在用这么肉麻的手机铃声,难道坠入爱河的陈舟已到了这样完全丧失理智的地步。正想着,却发现陈舟也用同样受不了的表情回头看她,她心里一慌,摸了摸手袋,竟然真的是她的手机在震动。
旬旬抱着想死的心拿起电话,果然是池澄打来的,一定是趁她洗漱或是煮面的时候动了手脚。一接通,他果然笑嘻嘻地问她喜不喜欢他为自己设的专用铃声。
旬旬压低声音回答道:“不要吧,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赞美’。”
池澄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在夸你呢,我也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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