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然谢凭宁在其母面前提供的一个版本,他倒是擅于利用资源,娶个糊涂大度的妻子,不但可以随性而为,还多了一个掩护的屏障。
她看向客厅,不知是巧合或是别的缘由,谢凭宁的视线也转向了厨房的方向。
见旬旬没有说话,谢母全当她谦逊,轻声喟叹道:“你是好孩子,有你是凭宁的福气。”
婆婆的话让旬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不忍说出口,是福是祸,只有当事人明白,那怕亲如生母,只怕也是隔岸观火。
又坐了一会,吃了水果。谢凭宁提出该回去了。谢母一意留邵佳荃留下来陪自己看会电视,让儿子媳妇先走。谢凭宁与旬旬告辞,临行前,两老送到门口叮嘱他们小心开车,门关上的瞬间,旬旬回望,邵佳荃独自坐在沙发上,神色漠然。
路上,广播里应景地播着首百无聊赖的歌,旬旬低声跟着哼。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它将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关于爱情,我们了解得太少……嗯?怎么没了?”
谢凭宁关掉广播,说:“听着头疼。”
“不听还疼吗?”他没有接旬旬的话,过了一会,又把广播开了。
“你觉得池澄这个人怎么样?”谢凭宁凭空冒出这句话。
“啊?嗯……”旬旬的第一反应竟有几分心虚,她还没问他,难道他就先发制人地摆她一道,可问题是他又从哪里嗅出了不对劲?
“应该还行吧。”她含糊地说。谢凭宁继续问:“你真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旬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恼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更恼池澄,都怪他没事找事添乱。
在辨别出谢凭宁的意图之前,她只能谨慎地回答:“不好说,毕竟没见过几次,不太了解。”
“在你们女人眼里,他是不是挺有吸引力的?”谢凭宁不以为然。旬旬说:“也不见得,长得也就马马虎虎。”
她说完这句话又后悔了,太明显的谎言很容易被人识破并认为她心里有鬼。池澄是长得挺好,但有没有吸引力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理想的回答应该是这样。然而事实上谢凭宁并没有心思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他自嘲地笑笑,“算了,我随口问问,人和人的看法不一样。”
原来他在意的问题和旬旬担忧的没有半点关系,她不知该松口气还是更加地悲哀。谢凭宁问这些话的唯一理由,如果不是他有断背倾向,那就是他试图从妻子身上以同性的角度揣度邵佳荃的心意。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哀的妻子吗?答案是:有!
因为下一分钟的赵旬旬比这时的她还要悲哀。
“明天正好是佳荃的生日,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有老人在到底拘束,你说,该怎么样为她庆生比较好?”
谢凭宁专注地开车,专注地想着他所专注的事,这时的他当然无暇去看自己一向温存缄默的妻子。对于一个身犹在,心已远的男人来说,太多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远比身边的女人在想什么更重要,所以他不会察觉,有一瞬间,赵旬旬看他的眼神在跌入冰点之后,多了匪夷所思的嘲弄。
一首歌唱完,谢凭宁还没有等到旬旬的合理性建议,他起初以为她在思考,后来才发现她在发呆。
“你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旬旬说:“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很久以前听来的笑话。”
“哦?”谢凭宁并不是太感兴趣。“不如我说给你听?”他对旬旬莫名的热忱不置可否。
旬旬自顾说道:“有一天,熊和兔子一块在森林里大便,中途熊问兔子:介意皮毛上沾到大便吗?兔子想了想说不介意。于是熊就用兔子来擦屁股。”
谢凭宁静等片刻,确定笑话已讲完之后才耸耸肩道:“没觉得好笑,就是有点恶心。”
旬旬在一旁缓缓点头:“是很恶心,我也那么觉得。”
第六章女二号的残局
邵佳荃的二十五岁生日,谢凭宁没有惊动长辈,只邀请了过去相熟的几个同辈亲朋和她在本地的旧友。庆生地点还是选在锦颐轩,谢凭宁订下了一个偏厅,为邵佳荃办了个简单却热闹的生日派对。
除了谢家同辈的几个表亲,其余的人旬旬都不认识,别人好像也不认识她。她拿了杯饮料坐在角落里,看他们寒暄叙旧、谈笑风生。即使多不愿意承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更像个旁观者,那怕那个男人昨夜还躺在她的身边。
池澄则明显比她要适应眼前的环境,熟络地与来人交谈、以寿星未婚夫的身份对女主角大行绅士之道小心呵护。看来昨天旬旬的一番开导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在目睹了餐厅那一幕之后,回去并没有对邵佳荃摊牌,甚至在面对他前日还扬言痛揍的谢凭宁时也未发作,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旬旬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后悔,如果当时她没有拦住池澄又会怎样,让他肆意而为地大打出手闹一场,会不会更畅快一些?随即她又鄙视自己的阴暗,她自己做不出来,却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实在是没有意思,只图一时之快也并非她的处事原则。
灯光熄灭,烛光亮起,烛光熄灭,又换了灯光。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切蛋糕、大家齐声祝贺,王子亲吻公主,气氛达到了高潮,群众演员赵旬旬也随着轻轻鼓掌。池澄当着邵佳荃的面给她戴上了一条璀璨的项链,口哨声四起,不用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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